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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爾夫害怕進監獄。他不只是害怕,他嚇壞了。這個念頭讓他在正午的陽光下出了一身冷汗。如果有沙漠的空曠蒼涼作爲安慰,無需美食醇酒佳人他也能生活;如果有都市的奢華作爲安慰,他也可以摒棄沙漠的自由而生活,但他無法承受同時失去二者。他從來沒和任何人說過這一點,這是他的祕密夢魘。生活在一間狹小、灰暗的牢房裏,與社會渣滓爲伍,(而且他們全是男人),喫着糟糕的食物,永遠看不見藍天、無盡的尼羅河、開闊的原野……哪怕只是想想,恐懼也從他心頭掠過。他把這個念頭趕出腦海。這樣的事不會發生的。
十一點四十五分,打扮得臃腫邋遢的阿卜杜拉蹣跚着經過咖啡館。他看起來無所事事,但黑色的小眼睛卻犀利地掃視着四周,檢查着他的安排。他穿過馬路,從沃爾夫的視野裏消失了。
十二點過五分,沃爾夫從成羣的腦袋中遠遠地看見兩頂軍帽。
他坐在椅子的邊緣。
軍官們走近了。他們拿着公文包。馬路對面一輛停着的車把空轉的引擎油門加大。
一輛公車開到車站旁。沃爾夫想:這不可能是阿卜杜拉安排的,這是運氣,也算意外之喜。
軍官們離沃爾夫只有五碼了。
馬路對面的汽車突然開動了。這是一輛黑色帕卡德大轎車,引擎動力充沛,車裏鋪設着柔軟的美國彈簧。它像一頭橫衝直撞的大象一樣,對主幹道上的車流不管不顧,朝側街衝過來,掛在低速擋的馬達呼嘯着,喇叭響個不停。在街角離沃爾夫坐的地方几英尺外,它一頭撞在一輛舊菲亞特出租車的車頭上。
兩個軍官站在沃爾夫的桌子旁,目瞪口呆地看着這場車禍。
出租車司機是個年輕的阿拉伯人,穿着一件西式襯衫,戴着土耳其氈帽,從車裏衝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