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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什麼是他?”
“周旋最積極,無論遇到什麼事情,他都衝在最前頭。他幾乎從不提‘世界末日’四個字,好像救援隊員隨時會從天而降,把我們從地獄中救出去——天哪!你們真的做到了!要知道從第一夜開始,我就再也沒指望過能活着回到人間,絕大多數倖存者也是跟我同樣的想法,認爲外面的世界已徹底毀滅,而我們也會在不久的未來相繼死亡,可能幾小時,幾天,也可能幾個月,甚至幾年!”
“這麼說來,周旋是個樂天派?”
“是,他充滿希望與力量。每當有人心灰意冷,或有自尋短見的意圖,都是他第一時間出來打氣。他對每個人說,無論如何都不要放棄生命,即便在看不到一絲光明的黑暗世界,內心也要有一盞明亮的燈。周旋常拿《肖申克的救贖》來激勵大家,說斯蒂芬·金是他最喜歡的作家。他不知從哪臺電腦裏找到了電影文件,在九樓電影院最小的放映廳裏,用投影儀打在幕布上放給大家看——在世界末日的地獄深處,一夥人類最後的倖存者,窩在電影院裏看《肖申克的救贖》,看安迪如何用了十九年挖掘地道重獲自由,這感覺真是太悲壯太激動人心了!”陶冶越說越興奮,幾乎要弄掉手上輸液的針頭,好像還身處於地獄電影院。
“看來你很懷念地下的生活?”
葉蕭這句話不動聲色,卻戳中了陶冶的要害,他愣了愣說:“也許吧,太刻骨銘心了。我想任何人經歷過世界末日,或以爲經歷了世界末日,這段記憶都永遠無法磨滅。”
“我能理解。七天七夜間,以爲自己註定將死於地底,以爲父母親朋們都已慘死,一定想到過很多很多,有各種各樣的絕望與悲傷,幻想與衝動——沒有親身經歷過的人,只能無聊地猜測,對不起。”
“剛纔說到哪兒了?”
“周旋。”
其實,陶冶的傾訴欲已被勾了出來,只要葉蕭稍加引導,就會說出更多祕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