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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川道:“我那是狗屎運嗎?那叫聰慧、英明。明顯就數學校收發室那地兒信件多、郵票多,我不上那兒找郵票上哪兒去找?就跟你一樣,回家撕自己老爺子的郵集?要我說歸根結底還是智力問題,得,你放心,就咱倆這發小的關係,我能把你賣嘍?不過嘛,封口費還是要的,一包翡翠,可不許還價,你的事兒我就當不知道。”
蔡國慶道:“石川啊石川,丫真是個白眼狼,上次還請你喫冰激凌,丫給我吐出來。”
石川道:“吐是吐不出來了,你去我家茅廁找吧,被我拉出來了,不,尿出來了。”
蔡國慶道:“算你狠,你給我記着,別犯我手裏。對了,桌上不是有翡翠嘛,你自己揣一包不就得了。”
石川臉色大變,道:“蔡國慶,丫真是陰險啊,想陰我。你抬頭看看,哪個桌子不是三包翡翠,有哪個敢揣進兜裏,還要不要臉啦?這事兒要是誰做出來,估計非羞死不可。你丫的,不就是惦記你包煙嘛,你居然下這種死手,今兒跟丫絕交,不,是割袍斷義,把你衣服拿過來讓我割。”
蔡國慶道:“割破斷義是割自己的衣服呀,哪有割別人的,再說你這人有義嗎?還斷個屁的義,好了,不跟你鬧了,你說說,三哥擺了四十席,得花多少錢啊?我記得四九城老大們擺過最大的席面也才十八桌啊。”
石川也不反擊了,想了想蔡國慶的問題,道:“菜沒上來,不好說,光四十張桌子上的煙就近一百二十塊了,還不算外面進門時每人收的一隻敬菸,照這四十桌算,起碼也有四五百人,也就是敬出去至少二三十包,光煙一項就得一百五十塊左右。還有,你看靠中間窗子的那個大酒缸沒有,一米五高,八人合抱,這是玉華酒廠特製劍南春,上面打着二十年陳的標籤,這一缸酒是定製裝八百八十八斤,這種酒缸是專門用來深埋地下存酒作陳用的,這缸酒少說得六百塊。”
蔡國慶聽了,有些咂舌,好半天才回過神來:“三哥的手筆也太大了吧,每人就不過送了幾分錢的郵票,就這麼厚待大夥兒,真是那個投什麼報什麼,反正三哥‘東城及時雨,北海呼保義’的名號真不是吹出來的。上個月,南城的鐘小意鍾老大擺席,才擺了五桌,請的也都是些頭面人物,你猜猜,上的什麼?你保準猜不着,一葷三素,葷菜是東北亂燉,大肥肉片子每人夾了一筷子就沒了,酒也是兩毛三的散白,煙更是自備。”
石川疑道:“你又沒去,你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