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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向生怕這小子的血髒了自己的衣服,終於鬆開了懷抱,將耿浩男放了出來,右手依舊緊握不松,左手忽地暴漲而出,啪的一聲脆響,抽在那高個兒老虎皮臉上:“瞎眼啦!沒見老子的侄子剛纔激動,磕傷了嘴,還不拿紗布來,趕緊給包紮傷口。”
薛向使力不小,抽得那高個兒老虎皮轉了半圈。那高個兒老虎皮受創的胖臉立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起,嘴角鮮血長流,竟比耿浩男嘴角處的聲勢還大。高個兒老虎皮捱了一巴掌,腦子一陣發懵,迷迷瞪瞪,愣在了當場。
那矮個兒老虎皮卻是警覺,正要來拉那高個兒老虎皮,忽覺眼前一花,身子忽如騰雲駕霧一般,飛了起來,接着便聽見失去知覺前最後的聲音:“真他媽木頭腦袋,他不去拿,你既然知道了,不趕緊着去,還去拉他作甚?耽我侄子的病情,踹不死你。”薛向深恨這倆老虎皮,尋着由頭,就下了狠手。
薛向一巴掌扇懵一個,一腳踹昏一個,剩下的青皮全慌了,實在沒想到耿老大還有個這麼暴力的叔叔。見薛向眼睛瞧來,有機靈的趕忙遞上了紗帶和小瓶酒精,這下倒是把薛向看得目瞪口呆。他萬萬沒想到承天縣的這幫青皮竟比四九城的混混還專業,連治傷的玩意兒都隨身攜帶,看來俱是羣架圈中常來常往的傢伙。
薛向接過紗布,卻是不要酒精,不顧傷了嘴脣、正滋滋吸氣的耿浩男反抗,三下兩下便拿紗布封了他的嘴巴,自個兒嘴上卻是不停:“這麼大孩子了,也不知道聽話,躲個什麼勁兒呀,叔叔還能害你不成。”
耿浩男一邊喫苦頭,一邊被佔便宜,真個是心又悲,心又痛,恨不得撲過去將薛向咬死,奈何身入魔掌,被折騰得有苦難言,只得拿眼睛四下掃射,給衆青皮傳遞信息。孰料這幫青皮先入爲主,認定薛向是耿浩男的差輩兒叔叔(不是叔叔,能對你耿老大這麼好?看把人家小趙和小馬打的,只不過是行動慢了點兒嘛),對耿浩男滿是怨毒的眼神,壓根兒無法理解。
忽地,耿浩男眼睛一亮,猛地隔着紗布,吱唔了起來,似要喚起誰的注意。薛向循聲望去,卻見三個綠軍裝朝這邊走來,領頭那人身材高大,不是縣武裝部的徐隊長又是何人。薛向見了熟人,便鬆了耿浩男的手,正待迎上去。
耿浩男嗖的從他身邊略過,衝着徐隊長奔了過去,邊跑邊隨手扯下纏在嘴上的紗帶,到得徐隊長身前,不顧嘴痛便嚷嚷開了:“徐叔,你來的正好,就是那小子,我懷疑他盜竊,竊得鉅款五百多。另外,他還行兇傷人,你看我嘴上的傷,就是那小子乾的,我身上還有數不清的暗傷,都是這狗日的下得黑手,你可得替我出氣呀。”耿浩男如同見了親人,拉着徐隊長的袖子,便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起來。想來也是,他耿老大縱橫承天縣,所過之處,攻無不克,如今卻被人欺負成這樣,能不委屈嘛。
耿浩男的造型雖然別緻,徐隊長卻是無心欣賞,一把拽開自己的袖子,從兜裏掏出手絹,擦去令人噁心的鼻涕,才滿面春風地向前方迎去:“薛老弟啊,你呀,從來都是悄悄來,悄悄去,用我閨女的話說叫什麼‘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哈哈,這下讓可老哥我逮住了吧,這回看你老弟還有什麼說詞。”徐隊長笑得滿臉都起了褶子,老遠便伸出了大手。
對薛某人的根底,徐隊長還不大清楚,可他的恩主耿福林這次在革委班子裏能由五進二,聽說全是薛向在背後使的力。況且他和薛向本就有幾分交情,說不定哪天自個兒還得借薛向一臂之力,這會兒見了,怎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