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ter 06 (第2/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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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在我那句“你活該”的聲音裏,顧裏留給了我一個背影。
我的倒黴並沒有結束,反倒是剛剛開始,我覺得我纔是應了那一句“你活該”。
一系列的報應從下班離開寫字樓的電梯開始。電梯停在十二樓和十三樓的中央卡住了。檢修的工人把門撬開,要求我爬到上面一層,兩個穿着連身工作服的檢修工看起來就像是日本色情片裏的猥瑣男一樣,樂呵呵地站在十三樓的樓層上等待着我,他們認爲這是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情。我如何去和他們解釋這對一個穿着緊身職業裝窄裙和細高跟鞋的女人來說,難度和讓他們去徒手攀爬東方明珠差不多——當然,像顧裏和Kitty那種能穿着14cm細高跟鞋跨欄的專業選手不包括在內,她們從小身經百戰,如履平地,她們對高跟鞋那種遊刃有餘、如魚得水的狀態,讓人非常確信她們無論是睡覺還是洗澡,衝浪還是潛水時,她們都踩着一雙匕首般的兇器,你要硬說她們是穿着高跟鞋從子宮裏鑽出來的,多說幾次搞不好我也信。
當我灰頭土臉地爬上去之後,兩個虎背熊腰的工人衝我說“好啦小姐,你只需要走下十三樓就可以回家啦”。——你看,他們也覺得這是一件類似伸手拉開玻璃門一樣簡單的事情。我把鞋子脫下來,拉開漆黑的安全通道樓梯間的大門。
之後,在我回家的路上,一輛呼嘯而過的出租車開過路邊的一窪積水,迎面一排豎立的水牆拍打在我的身上,當初颱風“圓規”登陸上海時,巨浪衝擊防汛牆都沒這個猛烈。我感覺彷彿《青蛇》裏被巨浪打得元神出竅的白素貞似的,完全忘記了反應,在馬路邊呆如木雞。反倒是我身後的幾個提着菜回家的大媽,尖叫得格外投入,彷彿被潑到的人是她們。
再然後,我拉開包準備拿紙巾擦一下溼漉漉的臉,在翻找的時候,手機從包裏掉出來,摔在地上,液晶屏幕嘩啦啦裂開一張蜘蛛網。屏幕嗖一聲熄火了,看起來就像是它掙扎着向我告了個別。
這個時候,我反倒有點兒樂了。我覺得人遇到一連串無休止、高強度、高頻率、高質量的打擊之後,都會產生一種孟姜女哭長城,哭完一輪再一輪的同歸於盡的心情,我甚至在想,還能更倒黴麼?還能更戲劇化點兒麼?有本事就開一輛灑水車到人行道上來把我當場軋死啊,讓我的屍體陳列在《祝你生日快樂》的旋律裏被世界各國前來參觀世博會的國際友人們緬懷致敬啊。敢嗎?能嗎?
當我回到家打開門的時候,無情的上帝口齒清晰不容置疑地、彷彿中國移動代言人般地告訴我:“我能。”
南湘拿着那個我異常熟悉的《M.E》信封——我每天都會寄出去不下十個這樣的信封——表情複雜地拆了開來,然後把裏面的內容遞給了我,彷彿一個悲愴的法官將死刑判決書遞給心灰意冷的犯人一樣。
這還不是最後的一擊,任何的演唱會都有encore,那是情緒醞釀到最後眼淚鼻涕齊飛,萬衆大合唱的落幕高xdx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