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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種什麼都懂的口吻簡直叫我大喫一驚。我說:"我不喜歡你知道這些。"她咯咯地笑起來,說:"可我知道。"
我問是哪個人教給她的,是不是她的母親。她說:"一個瞎子會教給我這些嗎?"口吻完全不是在說自己的母親,而是用老爺的口氣說一個下人。到了晚上,下人們得到特許,在院子裏燃起大大的火堆,喝酒跳舞。我趴在高高的欄杆上,看到卓瑪也在快樂的人羣中間。夜越來越深,星光就在頭頂閃耀。下面,凡塵中的人們在苦中作樂。這時,他們一定很熱,不像我頂不住背上陣陣襲來的寒氣而不住地戰抖。等回到屋裏,燈已經滅了。火盆裏的木炭幽幽地燃燒。我在火邊烤熱了身子。塔娜已經先睡了,赤裸的手臂露在被子外面。我看到她光滑的細細的頸項和牙齒。她的眼睛睜開了。我又看到她的眼睛,幽幽閃光,像是兩粒上等寶石。我終於對她充滿了慾望,身子像是被火點着了一樣。我叫了一聲:"塔娜。"脣齒之間都有了一種特別震顫的感覺。
小女人她說:"我冷啊。"
滾到我懷裏來的是個滑溜溜涼沁沁的小人兒:小小的腰身,小小的屁股和小小的Rx房。過去,我整個人全都陷在卓瑪的身子裏,現在,是她整個地被我的身子覆蓋了。我實歲十四,虛歲十五,已經長大成一個真正的男人了。我問她還冷不冷。她嘻嘻地笑着,說很熱。真的,她的身子一下變得滾燙滾燙了。在桑吉卓瑪身上,我常常是進去了還以爲自己停在外邊。在塔娜身上,我就是進不去。剛要進去,這個小蹄子她就叫得驚心動魄。我要離開,她一雙手又把人緊緊擁住了。這樣一來一往,一來一往,山上、河邊、樹上的鳥兒都吱吱喳喳叫起來了,天快要亮了。塔娜叫我不要管她,我這才一狠心進去了。我感到了女人!我感到自己怎樣把一個女人充滿了!小女人真好!小女人真好!!!我感覺到自己在小女人裏面迅速地長大。世界無限度膨脹。大地在膨脹,流水滑向了低處。天空在膨脹,星星滑向了兩邊。然後,轟然一聲,整個世界都坍塌了。這時,天亮了。塔娜從身子下面抽出一張白綢巾,上面是鮮紅的斑斑血跡,塔娜在我面前晃動着它,我知道那是我的功績,咧嘴笑笑,心滿意足地睡着了。而且一覺就睡到了晚上。醒來時,母親坐在我牀頭。她的笑容說明她承認我已經是一個大人,一個懂得男女之事的大人了。殊不知在這以前,我就已經是了。但說老實話,這一次纔像是真的。
我從被子裏抽出手來:"給我一點水。"
我聽到自己的聲音一夜之間就變了:渾厚,有着從胸腔裏得到的足夠的共鳴。
母親沒有再像往常那樣把她的手放在兒子頭上。而是回頭對塔娜說:"他醒了,他要水喝。給他一點淡酒會更好一些。"
塔娜端過灑來,酒漿滑下喉嚨時的美妙感覺是我從沒有體會過的。母親又對塔娜說:"少爺就交到你手裏了,你要好好服侍他。人人都說他是個傻子。可他也有不傻的地方。"
塔娜羞怯地笑了,用很低,但人人都能聽見的聲音回答說:"是。"土司太太從懷裏掏出一串項鍊掛在她脖子上。母親出去後,我以爲她會向我保證,一定要聽從土司太太的吩咐好好服侍我。可她把頭埋在我的胸前說:"今後,你可要對我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