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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在心裏說,新朋友,背叛我吧。看來,上天一心要順遂我的心願,不然,塔娜不會在這時突然出現在迴廊上開始歌唱。她的歌聲悠長,嫋嫋飄揚在白雲與藍天之間。我不知道她是對人羣還是原野歌唱。但我知道她臉上擺出了最嫵媚的神情。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誘惑。有哲人說過,這樣的女人不是一個深淵就是一付毒藥。當然,這是對有着和哲人一樣健全心智的人而言,我自己卻是一個例外。我不害怕背叛,我在想,會不會有人失足落入這個深淵,會不會有人引頸吞下甜蜜的毒藥。我偷偷看着汪波土司,他臉上確實出現了跌落深淵的人和麪對毒藥的人的驚恐。
現在,他有一個引領者,這個人就是我的岳母。
她說:"唱歌那個就是我漂亮的女兒,這個傻子卻不跟她住一個房間,不跟她睡在一張牀上。"
我想告訴他們,那是她作爲一個女人的泉水已經乾涸了。但我管住了自己的嘴巴。
汪波土司自言自語,說:"天哪,我的朋友怎麼會這樣?"
"你的朋友?我不懂堂堂土司爲什麼要把他當成朋友。他不是土司,是傻子。"女土司說起話來,聲音還像少婦一樣嫵媚,有了這樣的嫵媚,不管內容是什麼,聲音本身就是說服力。何況內容也有誘惑力:"我死了,位子就是她丈夫的。每當我想到這傻瓜要成爲茸貢土司,整夜都睡不着覺。長久睡不好覺叫我老得快了,臉上爬滿了皺紋,男人都不想要我了。可你還多麼年輕啊,就像早晨剛剛升起的太陽一樣。"
我本該聽他們還談些什麼,卻在溫暖的陽光照耀下睡着了。
醒來,已經是下午了。
女土司看着我冷笑,她說:"我們這些土司,不是你的客人嗎?可你卻睡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