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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分工確實不大對頭。
兩個對魚沒有禁忌的漢族人選擇了獵槍,他們弓着腰爬向視線開闊的丘崗,我跟扎西下到了河灘上。腳下的草地起伏不定,因爲大片的草原實際上都浮在沼澤淤泥之上。雖然天氣晴好,視野開闊,但腳下的起伏與草皮底下淤泥陰險的咕嘟聲,使即將開始的釣魚帶上了一點恐怖色彩。
扎西問我:你釣過魚嗎?
我搖搖頭。其實我也想問他同樣的問題。他的失望中夾雜看惱怒:我還以爲你釣過魚呢!
我當然沒有問他爲什麼會這麼想。因爲在很多其實也很漢化的同胞的眼中,我這個人總要比他們都漢化一點點。這無非是因爲我能用漢語寫作的緣故。現在我們打算釣魚,但我好像一定要比他先有一段釣魚的經歷。
扎西又問我:你真沒有釣過?
我肯定地點點頭。
扎西把手裏提着的一個罐頭盒子魚餌塞給我:那我跟他們去打獵。這個身體孔武的漢子在草灘上飛奔,躍過一個個水窪與一道道溪流時,有力而敏捷。看到這種身姿使人相信,如果需要的話,他是可以與獵豹賽跑的。但現在,他卻以這種孔武的姿勢在逃避。
在一道小河溝邊,我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