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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犯罪了,這可一下炸了窩。正巧趕上禮拜天,大人小孩全出來看。辛偉哥平時是院子裏最調皮、最神氣的男孩,可那天嚇得腿都站不直了,18歲的大小夥子,被人硬是從屋裏架了出來,一邊走一邊哭,又喊媽又喊奶奶,“嗚嗚”地也聽不清說了些什麼。
警察來那會兒,辛原正在院門口跟一幫小孩玩“我們都是木頭人,一不許說話二不許動”。他就真像木頭人一樣,一動不動地站在院牆邊上,看着小夥伴們都跑過去瞧熱鬧,看着他哥被警察拖走,看着他奶奶坐在地上大哭,看着院子被一層又一層的人圍住,把他徹底圍在了外面。
在我後來的印象裏,辛原哥一直不愛說話,總低着頭,跟他打招呼,他都不看你的眼睛。有人說就是因爲辛偉哥被抓,他被唬住了,所以一下變成了不說話的悶葫蘆。可我想,他也許從那天起,就再沒有從木頭人變回來。
辛偉哥被抓進去沒多久就判了刑,因爲他在裏面交代曾經一起聚衆看黃色錄像,所以判了流氓罪,15年。猴子情況更嚴重,他那時有個女朋友,就是那天在女廁所裏的女孩,調查發現他們發生過不正當的男女關係,被判了死刑。執行死刑之前,法院的人還來收了7毛錢的子彈費,據說他那個女朋友也因爲這事喝敵敵畏自殺了。
他們運氣不好,趕上“嚴打”,爲一個惡作劇搭進了一輩子。大人說這就是命。這個命字,既是生命的命,也是命運的命。
當然了,這些我一點都不記得,我纔剛剛出生,因爲辛偉哥的事,大家都把老謝家新添了一個叫謝喬的小丫頭給徹底忘了,以至於院裏還有人以爲我是立秋以後纔出生的呢。
只有我的小船哥清清楚楚地記得我,這些都是他講給我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