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王周騏聖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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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騏聖此時已經調勻呼吸,抱着肩膀看着他。那小子又說:“老、老、老子在咱們村兒,還沒、沒他媽的、沒他媽的人敢動老子,你、你給我記着,我、我是豹、豹、豹子,你打聽打聽,誰、誰不知道豹、豹、豹子?”
周騏聖也不示弱,淡淡地答道:“我叫235,你也打聽打聽。想找碴兒隨時來,我週末不上班,你可以上家找我,就在鐵道邊那獨院兒,你打聽着來,帶多少人都行。”
那人罵了幾句,揪着媳婦走了,狗也不要了。我把周騏聖拉進屋,勸他別惹事。這個豹子確實不好惹,倒不是說他多能打,主要是因爲他有一羣黑惡勢力,大多是村南頭工廠區的子弟,全都遊手好閒,到處惹事,很成了些氣候。周騏聖倒是滿不在乎,問我大概有多少人。我想了想,可能有十來個,沒準兒還有我沒見過的。周騏聖一笑:“沒事,你甭操心。我看他敢不敢來。”俄而又輕聲補充道,“跟病狗牛×,算他媽什麼東西!”說完接過其他醫生遞來的X光片,大步進手術室去了。
第二天是週六,我把這事兒跟幾個兄弟說了,大家都勸我別管閒事。我說那咱們看看熱鬧去吧!大夥兒拍手稱快。這都什麼人哪。
周騏聖家住在鐵道北邊一個當不當正不正的獨院兒,據說這個院子多少輩以前還是我們家的,當時是爲了佔地兒。此處距離兩頭的村子都有一里地以上,四圍荒草叢生,下過雨以後寸步難行。一過火車,有時候能把玻璃震碎了,每隔幾分鐘頭頂上還過飛機。無巧不成書,我們撥草尋蛇一般艱難地趕往周宅的路上,遠遠看見豹子帶着一夥人從另外一個方向來了。這羣小子一個個營養不良,跟甘蔗成精一樣,跟在豹子身後耀武揚威,十分可笑。我們緊跑幾步來到院牆拐角影住身形,等着萬一出事好抄他們的後路。當然,根據劇情發展的規律,這是用不着的了。
豹子來到院門口站住,舉起一根棍子咣咣砸門。我半蹲着身子,屏住呼吸,準備隨時往外躥。打架我不很擅長,但打悶棍拍黑磚還行,尤其後者。我算計着,後面這羣甘蔗成精的都不是什麼問題,其實他們沒怎麼真正打過羣架,每次只是起鬨架秧子,只要第一時間控制住豹子就好辦了。豹子能舉起那麼大一條狗扔出去,大概不太好對付。最好的結果當然是這邊一砸門,門分左右,周騏聖絕塵而出,勢如奔雷地穿過人羣,直取豹子首級,同時放倒六七個雜拌兒。不過這聽起來不像周騏聖,像文泰來。我正想着,門開了,同時,我從沒想過的一種熟悉的巨大噪聲響了起來。
那是幾十條狗同時吼叫的聲音。
接着,一大羣體形各異色彩繽紛的狗破門而出,刨得泥水四濺。這些狗每一隻都戴着一條黑色三角領巾,中間一個白月光兒繡着“周”字,見人就撲,逢人就咬,其聲勢之浩大,令人聯想到二戰登陸題材的影片。它們訓練有素,進退得法,每三四條一組,有大有小,竟然還能打出十分科學的配合,令人瞠目結舌。其戰法宗旨大概是:雷聲大雨點小,威懾大於打擊。整個戰場迸發出熱情澎湃的吼叫,中間當然摻雜着悽慘的哭喊聲。豹子早就丟盔棄甲,棍子不知道哪兒去了,被四條西施追得漸行漸遠,其黨羽也被剩下的大狗小狗攆得四散奔逃。
周騏聖抱着肩膀靠着門,脖子上也繫着一條黑領巾,面帶冷酷的微笑。定睛一看,我又喫了一驚——他左腿邊蹲着一條耳朵缺了一塊的金毛。看到我走過來,這位保鏢憨厚地伸出舌頭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