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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浮士德》的序幕裏,作者通過三個人物對自己內心的困惑作出了很好的分析,並且借劇場經理的口道出了本劇創作的宗旨:
“在我們德國舞臺上,人人都按照自己的心意在排練;因此,今天請別爲我節省佈景和機關!充分使用大大小小的天光,星星也不妨糜費一下;還有水,火,懸崖峭壁,飛禽走獸,一樣也不能短欠。那麼,就請在這狹窄的木板屋,去步測天地萬物的整個領域,以從容不迫的速度從天堂通過人間直到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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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我們注意的是這段話不是那麼容易看懂的。只有弄清了全部劇情之後,纔會懂得,“天地萬物的整個領域”,人間,天堂,地獄等,指的是人的精神領域,也就是所謂“有靈性”的那個領域。以這點爲前提,由作者的一些描繪帶來的困惑也就可以逐步澄清了。可以說,整個劇是在一個博大的心靈之內演出,雖然道具、背景、人物身分等全是從世俗中搬來的,但詩人以“化腐朽爲神奇”的本領將它們賦予了全新的意義。
關於“生活”的內涵,梅菲斯特是這樣說的:“所有的理論都是灰色的,生活的金樹常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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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就是生命的活動。在這裏它決不等於一棵樹、一隻鳥、一條魚的生活,也不等同於缺乏自我意識的庸庸碌碌的生活,甚至也不是指一般的社會生活。作者所說的生活,是基於生命的個人的創造,或者說藝術化了的精神生活。當浮士德這個飽學之士已精通了一切觀念,就連前人的優秀文化遺產也不再能使他精神上滿足時,他的惟一的出路便是自己來進行創造了。“太初有爲”指的就是這種創造性的生活。只有通過創造,他才能讓先人的精神從故紙堆裏復活,他知道:“從祖先繼承的一切,需要努力獲取才能佔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