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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兩匹棕黃的馬,它們在中學的小樹林裏,一匹在木槽裏喝水,另一匹不停地在樹幹上蹭屁股。它們根本就沒有翅膀,而且渾身髒乎乎的。一股馬臊臭燻得我們齜牙咧嘴。我輕聲回劉小青:“這是馬嗎?”劉小青提心吊膽地走上去,怯生生地問一位年輕的軍人:
“它們爲什麼沒有翅膀?”
“什麼?翅膀?”那個軍人很不耐煩地揮揮手,“走開,走開。”我們趕緊走開,周圍的人都嘻嘻笑了起來。我對劉小青說:“這肯定不是馬,馬應該是白顏色的。”
一個大孩子對我們說:
“對,這不是馬。”“那它是什麼?”劉小青問。
“老鼠。”這麼大的老鼠?我和劉小青嚇一跳。
國慶在醫院的門口看到了他的父親,他突然悲傷的原因是他父親走進了醫院,這情景意味着他最後的期待已經落空。那時候飛馬還有什麼意思呢?
第二天國慶告訴了我們,他昨天爲何轉身離去。他憂傷地說:“我爹不會來找我了。”然後他響亮地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