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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就是不行,充那個面子幹啥?”
王和尚說:
“怎麼個不行?誰家不把牛當一口人待着?你平日出什麼力,操什麼心了?這牛誰也別想賣,我就不信它不是頭好牛!”
“好吧,好吧,我也盼着你靠這頭牛發家啊!”
毫無辦法,在這個家裏,爹是決定政策的,小月能把他怎樣呢?推完了磨子,又跟爹好歹挖完了地,白天一到船上,抱着竹篙就直打盹,競產生過這麼一個念頭:“什麼時候結婚呢?結了婚,爹就管不上我了!”
她把一切希望都寄託在才才的身上了。
才才的地還沒有挖完。他娘早年患過哮喘病,天一涼就犯,大熱天裏,夜夜睡覺還穿着一個夾層兜肚,自然幫不了他多少忙。他又心重,地挖得一定要一尺多深,石子一一揀淨,菅草一根不漏,別人都下種到地了,他才四處跑動換着新的品種。已經有好多天,小月還沒有見到他。
門門還是每天騎着車子從小月家門外走過,搖着車鈴打驚喜鵲,接連好多日子不理小月。小月越是恨他,他的影子越是佔據在她的心上,後來競不是他到她的門外去,而是小月到他的窗外轉悠。這時候,他就常趴在後窗臺上,將米粒撒在那裏,等着山坡上下來的雀兒來啄,樣子是十二分的頹廢。小月的眼睛就紅紅的,有些潮溼,覺得他太孤單,太可憐了。
這一天,小月坐在街後的桑椹樹下,遠遠的看着門門在那兒用米逗雀兒,便叫着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