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平凹提示您:看後求收藏(貓撲小說www.mpzw.tw),接着再看更方便。
麥絨就說:
“我可不敢和煙峯姐相比。她人有人材,幹有幹才,我有哪一樣能夠拿得出手?你快喫吧,下苦的人,你要多喫,家裏也沒什麼好的,做的又少鹽沒調料的,叫你將就了,等着閒日子,我給你炸麻頁散子喫,補伺補伺。”
回回讓麥絨喫,麥絨不,說她回去再喫,坐在旁邊和回回一邊拉着活兒,一邊給孩子餵奶。
回回喫過半碗,才發覺碗底裏埋着一塊一塊燻肉疙瘩。這是深山人待至客的講究:肉從不放在碗上,而要埋在碗底。回回就埋怨麥絨把他當外人了,越發器重這女人的賢良。
回回喫飽了,還剩了許多,麥絨就喫起來。回回掏出旱菸袋來抽,抽完一鍋,把煙火彈在鞋殼裏,裝上新煙末,再把那煙火彈兒按在煙鍋裏。這麼一根火柴,竟連續抽了十多鍋煙。麥絨說:
“回回哥,你真會過日子,那麼大的煙癮,你也不買個打火機用用。”
牛在地裏散了套,喫着秋裏收下的谷稈,喫飽了,臥在犁溝裏嚼着嘴巴。回回過去拉牛要到地邊的水渠裏飲喝,聽了麥絨的話,說:
“我要那打火機幹啥?話說回來,禾禾什麼都好,就是心野,錢來路多,也花得多,咱是農民,就是一輩子向土坷垃要喫要喝,把地土看重些,日子不愁過不滋潤。爲這一點,我和他也爭過幾次嘴哩。”
“他賣豆腐,能落多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