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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是個小心眼!”
“你也是個小心眼!”這話裏有話啊!禾禾就檢點起自己了。“唉，”他不止一次地想，“我要是有對不起回回的事，那我還算是人嗎?”
再從外邊回來，他說總要和回回坐在一起抽抽菸，聊聊奇聞軼事。一說到奇聞軼事，煙峯就要湊過來聽，又不停地插嘴接言，禾禾偏並不隨她話走，還是接着回回的話題說。到了晚上，煙峯催他做豆腐，或者幹些別的，要來幫他，他總是說困，夜裏不幹了。但一等他們兩口關門睡了，他就又生火燒水忙活起來。再是煙峯要到鎮上去，他總是尋事說沒個空。煙峯罵過他幾次，他只是笑笑，支支吾吾就掩過去了。
禾禾的愁悶越來越折磨自己。他差不多在一個臘月裏，每天一早出門，夜裏纔回來。乾的事情又沒有一個專注的：今日做做豆腐，明日又包雞皮藥丸去打獵。
這天夜裏，他關了門，又包了半籃子藥丸掛在柱子上，自己就在火塘裏熬起雞湯來。回回家的貓鑽進來，在牆角、木樑上追逮老鼠，往下一跳，將裝藥丸的籃子撞翻下來，一聲巨響，禾禾什麼也不知道了。
回回和煙峯剛剛睡熟，響聲把他們震醒，趕忙起來，推開西廈子門，屋裏煙霧騰騰，刺鼻的硝磺藥味，幾乎要把他們噴倒。那隻貓已經分屍數塊，禾禾倒在地上。
回回急忙將他抱出來，發現他臉上肩上幾處紅傷，血流不止，而右手的第四個指頭已經炸斷了。叫醒過來，煙峯哭得像淚人一樣。回回叫喊着快燒些頭髮灰止血，煙峯竟將自己的頭髮一剪子鉸下一撮來。
禾禾在家睡了半個月，半個月裏，煙峯端喫端喝。回回一天三晌從地裏回來，就陪着他說說話兒，或者採些草藥回來給他煎熬，說：
“算了，算了，往後再別胡折騰了，這兩年裏看你都有些什麼名堂?往後安分種莊稼，你做不慣，我替你做一半，再別幹這號事了!”
煙峯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