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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女人卻說:“你笨手笨腳的,讓我替你掏吧。”
他不肯過來,女人手一伸,牽了耳朵過來。掏了又掏,女人讓他坐得更近,競將他的頭側按在了自己懷裏在掏了。頭側睡在女人懷裏,五魁一切皆迷糊了,溫馨馨的熱氣從女人身上湧入他的鼻中,看見了衣服內部有肉團在咕湧着,他很窘,卻覺得到處的石頭到處的樹木都是人,都是用眼睛在瞧他,他的那隻被掏着的耳朵就火炭一樣的彤紅起來。
“好了。”他架開了女人的手,把頭抽出來了。
女人明白他的意思,不禁緋紅了臉面,要說什麼了,卻沒有說,假裝看見了遠處林子裏飛動了一隻五彩的山雞,一口氣輕輕籲出。
這籲出長氣,五魁是看見和聽見了,他覺得時間突然很長起來,想岔開來說些別的話,一張口卻說起往昔接嫁的一幕,女人突兀兀冒了一句:“唐景倒不是個壞人哩。”
“不像個土匪。”五魁說,真心也這麼認爲了。
“可他怎麼就當了土匪呢?”女人還在說。
也就是打這以後,他們常常便說到了土匪,而差不多話題都是由女人首先提到的,五魁想,女人說到唐景的好話,或許是與那個柳少爺做對比的。是的,唐景土匪真是個人物,他鬧得天搖地動的事業,官家也惹他不起,卻偏偏是那麼一個俊俏的臉面,搶得女人又被他五魁三言兩語謊話所騙,放人或許也是可能的,沒想竟動也未動女人一下就放了。他們雖然這麼論說着唐景,土匪唐景畢竟是遙遠之事,五魁就又想到,女人這麼提說唐景,莫非日子是太寂寞了嗎?尤其是他下山去購買東西或上山去砍柴撿菌子,留下一個走不動的她在草房裏,她是沒有個可說話解悶的人事了。因此,在又一次下山,花了錢買來一隻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