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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的好女人都叫狗×了!”苟百都全然未睡,似乎正被一種事情所憤怒着。“你也想着四姨太呀?!”
一句話破壞了所有的美妙遐想,柳子言後悔着叫起這粗俗醜惡的下人。苟百都卻連連砸着火鐮,要點燈,火石爆濺着細碎的光花,在反覆明滅的燦爛裏,柳子言看見了掀被而坐的赤條條的苟百都,他把頭別轉了。苟百都說:“把紙煤遞我,紙煤在你牀頭牆窩裏!”柳子言沒有去摸紙煤,說聲“給!”將一團火繩扔過去卻故意失手把燈檠哐啷打翻了。苟百都罵了一句,摔了火鐮,卻說起掌櫃怎樣地不行,喫人蔘鹿茸也不行,四姨太就不止一次地在那松皮臉上抓下血印,養了“虎兒”對她親熱。“柳哥,你信不信?”柳子言不作聲。“反正我是信的!”苟百都嚥了一口唾沫,“咱行的,可咱不如一條狗麼?!”
柳子言不願再聽下去,發出了悠長的酣聲。苟百都說:“不說了不說了,柳哥,你是踏墳地的,墳地真能起了作用嗎?”
柳子言說:“不起作用,掌櫃的能請這麼多人來?”
苟百都說:“四個先生踏的穴,你一來踏的還是那個,這麼說姚家的墳地是最好的了?”
“最好。”
“還有好的嗎?”
“有是有,北寬坪怕也沒有再勝過的了。”
“媽的,那他姚家世世代代要做財東,要睡好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