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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她被深深地吸引了。後來,她就把裏屋的門合上,伏在寫字檯上久久地看下去。
<h5>2</h5>
我一個人走出屋子。我想讓梅子自己待一會兒。
我往前走着,走着,直到踏上了離我們家不遠處的立交橋。
人行道上有很多老人和年輕的情侶。老人孤獨地坐着,若有所思地叉起雙手;情侶們就在明亮的路燈下不停地擁吻。他們都很年輕,剛剛十七八歲,頂多二十來歲。在橋墩下的陰影裏,有更大膽的一些戀人。沒人在意這些。每個人都擁住了自己的一團生活,大家互不干擾。每個人都在自己的天地裏徘徊。世界就是這樣被分割了、創造了,陌生而冷淡。人的一生無法穿越另一些空間,就像永遠也進入不了第四維度一樣。
往前走着,沒注意旁邊一個人趿拉着鞋子尾隨上來。我覺得不對勁兒,轉臉一看,看到了他手裏提着的一個東西。我知道這就是那些到處遊逛的算命先生。我沒有理他。可是他卻固執地繞到我的前面,仔細地端量我,連連說:
“有喜啦,有喜啦!”
我的好奇心被挑逗起來:“有什麼‘喜’?”
他咬咬嘴脣,做出一副很詭祕又很肯定的樣子,繼續盯視、上下打量。我又一次追問,他就迎着我的臉伸出了一隻手。我明白了,掏出一點錢。他把錢裝到衣兜裏,引我到一個沒人的地方蹲下來,伸手揪掉了我的鞋子。
他捏了捏我的大拇指,又捏了捏我的肩膀、頭顱,最後纔給我看手相。這一套把戲我見得多了,但還是任他弄去。他看了一會兒,咕噥:“外遇不少哇。”又咕噥:“豔福不淺哪。”我不希望他總是纏在這一類事情上,就說:“扯點兒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