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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都不再說什麼。秋蟲也沒了聲音。
第三天上我要離開了。這天一早我就準備動身,可是喫過早餐後帆帆陪我喝過了一杯紅茶,耽擱了一會兒,不知不覺太陽已經升得很高了。她送我到大門那兒,一手牽着小阿貝——這時看到從門外開來的那輛農用大頭車,就說要開車送我。我謝絕了。可是走開沒有多遠,車子就跟上來了。
車子剛開出一里多路,有一輛黑色轎車迎着我們不停地按喇叭。這顯然是來農場的。帆帆下了車,對面轎車裏也出來一個剃平頭的中年人。他們在說什麼,不停地做着手勢。帆帆上了車——面色變得極爲凝重,小聲說了一句:“走吧,往回轉吧。”
我明白髮生了什麼。她把我拉回農場,讓人將我的背囊再次提回那間客房。我似乎感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她與那個中年人去一個地方談話了,只過了半個多小時,吵吵嚷嚷的聲音就傳過來。
我迎着大聲說話的房間走去,沒有敲門,直接推門就進去了——這時我纔看清這個剃平頭的人面相很兇,一臉疙瘩,戴了大金戒指的手不停地擺動。他見我進去立刻警覺了,斜着眼問:“他是幹什麼的?”帆帆答:“我的男朋友。”“就是那個什麼‘平’?”帆帆沒有回答,只說:“你接上說吧,全說完吧!”
“我說過了,你也聽明白了,就是這麼回事!”疙瘩男人說。
“可是我不明白。我們把錢全還給了嶽貞黎,爲什麼還不算完——這可是按他說的辦的。再說這個農場和你們有什麼關係?就是有,你們也該和嶽貞黎去交涉!”帆帆一臉怒氣。
疙瘩男人不屑一顧地看她一眼,轉向我:“我跟娘們兒沒話說,說不明白,乾脆就跟你講吧,你大概纔是當家的人。”他轉頭看看窗外,又奇怪地往那顆大戒指上哈了口氣:“是這麼着,這塊農場原來是我們大掌櫃的,他是看在老首長的面子才轉租給她的。如今上邊傳下話來,老首長不要了!既然這麼着,我們就要收回了,大掌櫃正急着用地……”
帆帆打斷他的話:“那個大掌櫃就是‘豪(耗)子’,田連連那天說的企業家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