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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反正老實了不少。那傢伙粗俗得夠勁兒,別人正喫飯他就剔牙,是個噁心鬼。”接着又說:“那個按摩師也就成了我的一個好朋友,是沒什麼事兒的那種好朋友。當然啦,我們可以進一步好起來,可我不想那樣。我們很自然地待在一塊兒,成個好朋友就得了——哎呀,如果大家都能放鬆地做個好朋友那有多好。你發現異性之間別彆扭扭地提防着,一拉手一摸頭就想出事兒,可真是沒勁啊!你說是不是?”
我說“是”。我被她的情緒感染了,真的“放鬆”多了。不過我真正掛念的還是那些葡萄樹。可我一扯到正事兒上她就把話題拐回來,問:“你這個傢伙怎麼搞的?”我說:“怎麼搞的?”她嘆一聲:“鬍子特別黑!”
真是讓人哭笑不得。她又看看我的衣服、褲子,還認真看了看我的鞋子,說:“我們場裏可沒你這樣的人。我一看到你,就想到了我們學校裏的一個副教授。那個傢伙蠢極了,到現在還獨身。”
“就因爲蠢嗎?”
“蠢是一方面。食書不化,一張口就打嗝兒……”
我喜歡這種比喻,故意問:“他到底怎麼了?”
“怎麼了?就像你們的葡萄樹一樣,得了爛根病……”
<h5>2</h5>
她從屋裏出來,一直走在前邊。這個人的嘴巴快而尖刻,與肖瀟是完全不同的人。她的那種灑脫勁兒好像不是裝出來的。我從側面看了看她的臉廓,發現她的眉毛和鼻子,還有下巴,都能讓人想起小時候見過的狐狸:漫長的翹翹的小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