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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螳螂拳師有個內弟,參軍前也學了一點兒皮毛功夫,閒說起來讓毛玉心上一動:那個人在縱隊!她多想知道縱隊的消息啊。再說下去,毛玉又差點兒喊出來:原來那個人就是縱隊那位首長的警衛,最後就是這個不言不語的紅臉小夥,按首長指示將其護送出來的——因爲她在縱隊的消息被機關上的首長知道了,於是一道密令發出……讓她出逃等於是放了一條生路。
聽兩個人說話期間,她不得不捂上了嘴巴,因爲害怕自己真的不小心喊叫出來。她不想說話,螳螂拳師問她怎麼了,她就指指自己的喉嚨。
這一天拳師走開時,鐵力沌說了一句:“我不收啞巴徒弟。”她不敢看他。他又重複一句。她緊緊咬着牙關,只抬頭瞥他一眼,突然“啊啊”大哭起來。她哭彎了腰,哭得伏在了桌上。鐵力沌沒有理睬。後來她收住了哭聲,坐起來擦乾眼睛:“我不能待在這裏了。”“爲什麼?”“因爲,”她低下了頭,“你看了我。”
接下去是死一樣的寂靜。四周一點兒聲音都沒有,連一刻不停的海浪都平息下來。
“那怎麼辦呢?”鐵力沌不像是問她。
“你娶了我。”
鐵力沌搖頭。
毛玉站起:“那我走了。”
鐵力沌不吱一聲,皺眉蹙目踱到門邊,抓起了那柄鐵叉:“行。不過你陪我最後練一次吧。”
她只得同意,淚痕未乾就接過了叉子。他們來到院子裏。天色接近黃昏,地上灰濛濛的。她有些猶豫了:“這,這看不清啊,我怕叉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