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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裏想你這小子可千萬不要亂說,那樣就糟了。我只問:“剩下的設備怎麼辦?”
“鬼知道……”
我們倆一邊講一邊往前走,我極力向他表明:武早是一個特別的釀酒天才,而所有這樣的人有時又都是那麼一副奇奇怪怪的脾氣、神經兮兮的。你應該多遷就他……技術員說:“本來也沒什麼,這個傢伙動不動就對我瞪眼,總挑刺,有時候他咕噥半天我一句也聽不明白。不開玩笑,這傢伙可能真的是一個神經病。”
我不想把話題往這方面引,就問:“你們剛纔講的溫度是怎麼回事?”
“新酒經過冷凍滋味就會變得柔和。但是香味也會隨着損失一些,因爲香味在高溫條件下生成得才快。這樣冷熱就要交互進行。最好是先熱後冷,這樣搞出來的酒就柔和醇厚,有一股老酒味兒。可是溫度到底高到多少?低到多少?那全憑武早的興趣了。一會兒高得受不了,一會兒又低得超出了常規。你讓我們平時怎麼掌握?”
我笑了,我想這大概武早是對的。我不明白,但我憑感覺那是一個非常微妙的過程,真的需要靈感。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技術員又抱怨說:“現在哪裏還使橡木桶啊?他非讓我們用橡木桶不可。你看我們把水泥高臺抹起來了,裏面還塗了樹脂——這跟大酒廠一樣啊,人家都是這樣,可他偏偏不讓用。他說除非萬不得已,絕對不能用水泥高臺。這樣我們就得來來回回搬動橡木桶。這個傢伙親自動手做硫磺繩燻橡木桶——這些活兒還用他來做嗎?他非堅持那樣做不可,我們也沒有辦法。他就是這樣一個怪東西,本身就犯冷熱病,所以弄不巧才能釀出好酒來呀……”
他說着嘲諷地笑了,我也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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