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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及徘徊,四下端量,指着遠處說:“原來這裏的海灣要大一些,不,要大上許多,這裏在當年是一處很有名的東方港灣,一度做過軍港,所謂的幾次‘徵番’,都從這裏集結軍隊、運送糧草。後來由於不斷淤積,再加上西部的一個大港開始建設,從滿清開始這裏就一點點衰落了。前幾次勘察發現,這裏直到清代末期還有圍城呢,右側有大面積的客棧和雜貨倉。你不能想象,當年從這兒沿欒河上行二十多華里都擠滿了平底船。”
“可海船一般不會是平底的。”
紀及笑笑:“是啊,你說對了。那時他們在這條河裏只是集中運貨的船。不過這一段路線大約只有十華里,再往上游河道窄淺,也只能跑平底船。所有的海船那時就彙集在這個港灣裏,從這兒望去就是一片密密麻麻的桅林!”
我們在這兒怔怔地站了一會兒。
天還沒黑。紀及說我們還得早些與有關部門接上關係,離開了當地支持,我們的考察會變得寸步難行。結果稍稍出乎預料的是,我們被安排到了一個招待所裏,住進了一個帶有衛生間的、鋪了地毯的房間裏。
<h5>3</h5>
紀及在寫字檯前整理自己的筆記。我倚在桌上翻自己那個平行文本——《東巡》打印稿。我準備一路上儘快把它再看一遍,以便做最後的修訂。本來想在城裏用一段集中時間改完,可又想攜上它與紀及在路上討論。
走廊裏有人在小聲嘀咕什麼。我放下書稿出去了,因爲覺得有人就在我們屋門旁邊站立。這當然是一種錯覺。一個人在長廊裏走來走去,他高高的個子,背有點駝。他的背讓我覺得正有沉重的什麼壓在上面……
大約又過去一個多小時,門外響起了雜亂的腳步聲,好像有一些人穿過長廊。接着有人敲門。原來是一個祕書。他進門就說:“快,請快一點。”
他的樣子有點急促。我們都不知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