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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登瀛門徘徊。欒河穿過縣城的時候已經被重新修整過,但河道越發變得狹窄了。兩旁堤岸被石頭仔細砌過,這樣上游的水再也漫不上河岸。窄窄的河道有十米多深。
“我們要翻一下縣誌。上一次我們看得不全,有關資料蒐集得也遠遠不夠。一些正史記載差不多了,要遺漏也會很少,剩下的就是充分重視所謂的‘野史’。當然,考古發掘是另一個倚重——這個工作許多地方剛剛展開,登瀛門遺址還沒有做。博物館裏存了一些老百姓翻地時掘出的陶器,這次一定要看一下,以前兩次都被拒絕……”
“爲什麼拒絕?”
“我也不知道……”
我們搭了一輛小型客車去河口,一路上這輛車不斷髮出“嘭哧嘭哧”的聲音。只走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我就聞到了海邊特有的腥鹹氣味,接着看到了幾隻翩飛的海鳥,心情爲之一振。紀及一下車就直奔一個地方而去,原來那裏矗着一個石碑,碑上寫了“古港”的字樣。
這裏是一處文物保護地。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個廢棄的海灣。海灣大約有上百畝地大,長滿了蘆葦,裏面有微風吹起的細細波紋;水很淺,很髒,料定裏面也不會有魚了。它與大海之間隔着一條沙壩,那沙壩一看就知道是自然形成的,而且時間不會特別久遠。我有些懷疑,看着紀及:“這會是徐福東渡的古港嗎?”
紀及點點頭:“大概這裏是最重要的地點之一。”
“就這麼一個土裏土氣的樣子?”
“如果看上去很氣派,那就一定是假的;如果看上去土裏土氣,甚至讓人失望,那麼它倒有可能會是真的。”
我琢磨着他的話,想弄明白其中的一點點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