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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扶桑沒趴在窗子上看他走遠。
扶桑在當天傍晚給兩個人抬走了。倆人穿黑衣黑褲,戴黑禮帽,走到樓梯昏處,根本就找不見他們。
倆人輕手輕腳拐進走廊。有人開門,看看是他倆,忙把門關上,拴死。
這是客人來之前,姑娘們都在洗身子,噴香水,添蠟燭,調琴絃。
倆人進了扶桑的房。
扶桑在一隻手到她鼻尖上來試死活那刻醒來。倆人見她眼睜開,回身去找東西堵她嘴。見一條毛巾在地上,趕緊抄起,團成個大團子,藏在身後,想出其不意地塞進她嘴裏。
扶桑卻突然把嘴大大地張開,乳燕待哺那樣。
他們給她嚇一跳,接着便有了三分尷尬,手背在身後把那一大團毛巾給扔了。對她這樣給堵慣嘴的女子,堵嘴不僅多餘而且是件頗窘的事。似乎太小看她。
他倆往一動不動、一聲不吭的扶桑身上蒙牀棉被,從頭到腳蒙得一點亮也不給她剩。然後把她放在擔架上。還是沒人出來截住這兩個賊似的黑衣人。看見他們的人更是不打算出房門,免得再看見他們一回。他倆是專門給僱來抬屍首的,偶爾也抬個把大致成屍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