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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這兒等你。”小蓉說。
“我腳杆快當得很。”斑瑪措轉身要走,又站住,看着嬌小的小蓉。白雪映襯下,小蓉的臉居然顯得很髒。
小蓉給她看得很不自在,心虛得很。她那樣看是什麼意思呢?明白她的謀劃,明白她們緣分盡了?
“要解手找個人幫你。”斑瑪措囑咐一句。似乎她站下那麼久就是不放心這點。
小蓉把斑瑪措的揹包交給了司機,請他一定交給那位高大的藏族女兵。她給斑瑪措的信被牢實地捆在揹包帶的十字交叉上。
然後小蓉步行兩里路到了養路道班,求他們用拖拉機送她到山下伐木連。當她搭上伐木連的卡車向成都方向駛去時,她知道斑瑪措已讀完了她的信。她想象她讀信時喫力的樣子,眼淚花了她的眼睛。她已成了斑瑪措此生最仇恨的一個人。
何小蓉成爲軍區副參謀長夫人時,自己也調到了文化處當了副處長。那是一九八六年。
王林鳳因爲在文革前期爲軍區造反派寫過許多曲,成了他們的紅人,因此在八十年代初便灰溜溜轉業回了老家。他一次寫信告訴小蓉,他收到過阿壩寄來的蘋果,卻沒有投寄者的詳細地址和姓名,但他懷疑是斑瑪措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