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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濤站起身,左肋的傷痛給了他一個面部痙攣。英格曼神父擔憂地看着他。
“是傷口痛嗎?”神父問道。
“還好。”戴濤說。
英格曼神父看了一眼墓園,以莊園主打量自己莊園的自負眼光。然後他把躺在墓裏的七位神父向戴濤介紹了一遍,用那種招待會上的略帶恭維的口吻。戴濤迫於自己將要提出的請求,裝出興趣和耐心,聽他扯下去。
“你是不是覺得這些西方人很傻,跑了大半個地球,最後到這裏來葬身?”英格曼神父問。
戴濤哪有閒心閒工夫去琢磨那些。
“你上次跟我談到,你們的總顧問是德國人法肯豪森將軍?我對他是有印象的。”他對着自己心裏的某個突發奇想短促地笑了一聲。“音樂是靈性的產物,哲學和科學又建築在理性基礎上,德國倒是盛產這三種人:音樂家、哲學家和科學家。他們也可以把經濟、軍事也理性化到哲學的地步。所以我認爲法肯豪森將軍並不是個好軍事家,而是個好的軍事哲學家。也許我很武斷……”
“神父。”戴濤說。
英格曼神父以爲他要發言,但他馬上發現少校剛纔根本就沒聽他那番總結性漫談;他等於一直在獨白。他沉默下來,等待着,儘管他大致知道他要談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