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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烈再次嫌煩地悶頭進食。他喫飯的秩序很嚴謹,冷菜、水果、主菜、甜點。有酒的時候,他哪道菜喝什麼酒,也從來不破壞規矩。他總是把酒杯在手裏輕輕晃動,讓杯子裏的液體形成一個微妙的漩渦,然後他深深嗅一下。他的品酒總是從視覺和嗅覺開始。
我說:沒錯,我這人不配好東西;給了我好東西,我就糟蹋。
你對自己倒看得挺透徹。
那可不。
所以爲你犧牲的人,也是白犧牲。
如果是一個腎,那你千萬留着。我代表普天下的女人謝謝你了。
我們脣槍舌劍,語調是玩笑的。但安德烈知道我們不在開玩笑。
你要爲誰犧牲一個腎,里昂?安德烈問,腔調是酒足飯飽,閒情逸致的。
你覺得天下有女人值當你的犧牲嗎?里昂反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