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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段在北京,八成是會同意麪談的。他最後一條短信警告她上法庭對她沒好處,那麼曉鷗請求面談會被他解讀爲服軟求饒。面談請求發出了十分鐘,回答說等病好了可考慮面談。
"能否探病?"
曉鷗進一步地誘他相信,她又服軟了一點,居然操心他的健康了。段回覆說自己的病有傳染性,醫生不讓見客。
"能否送些補品?"
他一定認爲自己的威脅警告讓梅曉鷗這賤骨頭在幾十分鐘裏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回覆驚人地快,謝謝了,補品他不缺。就缺一樣,梅小姐的寬限。他的病跟精神壓力密切相關。
"考慮寬限。"曉鷗的短信說。
他一定認爲威脅警告全面收效,梅曉鷗徹底露出了賤骨頭本色。
曉鷗心不在焉地聽着律師分析法官可能的判決:基於段現金流已斷,幾處項目擱置,欠了包工隊農民工半年工資,很可能會由法庭拍賣段已購置的地皮。只是目前不知道段在公司董事會擁有多少地皮,也弄不清段除了曉鷗之外還有多少等着拿他的地皮抵債的債主。肯定有更大的債主緊叮在段凱文的屁股上……
曉鷗這一會幾乎是快活的:老貓的馬仔看見的人要真是段凱文就絕妙了。現在她似乎不希望段馬上還債,千萬別現在還債,最好讓他把事做得更糟,把他品格中的渣子攤露得更充分,他品格中到底沉睡着怎樣一個人渣,對曉鷗來說仍然是懸念。從認識他到現在的兩年多時間裏,老的懸念不斷被破解,新的懸念又不斷產生。
阿專的短信在她焦渴的等待中到來:那個像段總的人就是段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