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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院一個月之後,我出院回家。
持續的藥物讓我從早到晚思維遲鈍。媽媽幫我退掉北京的房子。坐在火車上,我用殘存的理智回憶一年半之前出門的情景。一年半漂泊,隻身來去,只帶回失敗者的軀殼。
回家昏昏沉沉住了月餘,十二月裏,我忽然接到爸爸的電話。不知道是湊巧,還是媽媽告訴了他,爸爸在電話裏問我最近精神好不好。這是零八年底。距離上一次見到爸爸已經過去了兩年。其間我們偶爾郵件,但很少電話。我幾乎沒有將自己的狀態告訴他。我一時語塞,思緒太多不知從何提起。
“我在美國安頓得差不多了,你要不要來看看?”爸爸問我。
“你怎麼在美國?”
“我搬到美國了啊。郵件裏不是跟你說過嗎?”
我隱約中想起來爸爸曾經在一封郵件中說過,自己想把歐洲的店盤掉,到美國做點事,但沒想到這麼快就實現了。爸爸的行動力又一次讓我驚訝。
“我不知道能不能去……”我猶豫着說,“我最近……身體不太好。”
“那正好來換換空氣。”爸爸說,“換換空氣心情好,心情好了身體就好。”
我心裏忽然一動。換換空氣讓我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