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躍文提示您:看後求收藏(貓撲小說www.mpzw.tw),接着再看更方便。
李樵又瞟着孫離說:“老頭子,你能有不知道的嗎?”
孫離哈哈大笑,說:“世上的事,你要我都知道,很難;你要我都不知道,也很難。”
“聽着怎麼這麼繞呀?哲學家?”
孫離說:“我們鄉下不叫蓼藍,叫辣葉子草。看看,長得有些像辣椒葉。辣椒,我家鄉叫辣子。糯米甜酒,我家鄉叫做糟。糟需用一種酒麴,蓼藍是制酒麴的原料。做糯米甜酒,我家鄉叫蒸糟。”
孫離還要講吓去,李樵已笑得蹲在地上,半天起不來。
孫離問:“我講的是笑話嗎?”
李樵邊擦眼淚邊站起來,仍是笑着,說:“老頭子一口一句我家鄉。什麼都要拿你家鄉作對比,你腦子裏怎麼只有你家鄉呀?”
孫離便認真地說:“告訴你,你說我什麼都知道,就因爲我有一個鄉下的老家。我自小生活在鄉下,那裏是個大課堂。用你們新聞官話講,那叫接地氣。高宇告訴我,他曾教過城裏孩子畫蝴蝶,畫青蛙,孩子們都畫得很好。可是見了真蝴蝶和真青蛙,孩子們都不認得!”
李樵隨口道:“高宇有些日子不到蒼市來了。”
說話間,走進了蘆葦蕩。李樵抬頭望着高高的蘆葦,說:“我長這麼大還沒有仔細看過蘆葦呢!你看這花,遠看雪白雪白的,其實是黃中帶白,有些還全是黃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