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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講蘆葦其實是籠統的說法,這裏長的有些是蘆,有些是荻。你說我什麼都知道,我哪有這麼神啊!我是山區長大的,蘆和荻我就分不清楚。聽湖區朋友說過,忘記了。”
李樵停下來,前後左右望望,說:“真美!若是有一把大大的太陽傘撐着,躺到蘆葦深處睡一覺,抵得上神仙了。”
孫離說:“你太會享受了。若依古人的風雅,這故事流傳下去,必定是當地八景十景之一,叫蘆蕩仙臥。”
走着走着,隱隱可見河面了,蘆葦由茂密而漸稀疏。河的那邊,沿岸長着高大樟樹。樹的背後,起起伏伏的高樓大廈。隱隱望見樹下街道上車水馬龍,卻聽不見半絲喧囂。
李樵說:“老頭子,看看河那邊,只見動靜,不聞聲音,就像演啞劇似的。”
“我也正是這麼想的呢!寶貝,你說是人的思維可以暗自相互傳遞呢?還是我們腦袋都長得差不多?”孫離想起在家裏,窗戶關得緊緊的,看見窗外樹木搖晃,他想到的也是啞劇。
“肯定各有不同,不然我也成作家了。”李樵說。
“我們就在這裏坐坐吧。”孫離把摺疊椅放好,做了個很誇張的紳士動作,“請吧。”
李樵也誇張地坐下,故意把腿架起來搖了幾下,馬上又放下了,笑道:“不知道你們男人爲什麼喜歡蹺二郎腿?很不舒服嘛!”
“我看你們女士蹺二郎腿,不是不舒服,是不雅觀,不淑女。”孫離說着就坐下來,腿不由自主就架上了。他取出茶壺和茶杯,又把塑料盒倒扣在地上。倒好茶,放在塑料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