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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卻出院後不想在蒼市休養,執意回到鄉下老家去。孫離陪孫卻夫婦回鄉下,一路都是孫離開車。喜子也很想回老家住些日子,可她脫不開身。她每天都要上班,週末還得照顧大山。
孫卻坐的是副駕駛座,小君把座位放倒讓他躺着。小君坐在後面,右手搭在孫卻座椅上面,不時摸着孫卻的頭髮。
孫卻望着路旁的青山,說:“哥,生病是不是會讓人頓悟?”
孫離笑笑,問:“孫卻,你不會病出個哲學家吧?”
孫卻說:“我在這條高速公路上不知道跑過多少回,從來沒像今天這樣發現路兩邊的山這麼漂亮。我過去只把眼睛盯在前方,只想着快些趕路。前方等着我的是合作伙伴,是商業談判,是合同和支票。我的眼裏沒有青山綠水,只有紙醉金迷。”
小君輕輕戳了孫卻的頭,說:“紙醉金迷就不要當着哥說了,你還好意思!”
孫卻笑笑,說:“我說的是各種應酬。那些拿了我錢的人,都說我講義氣,講我豪爽,都說我們是好朋友。我們其實都清楚,不給錢什麼事都辦不了,什麼朋友不朋友!我在病牀上躺了這些日子,很多事情都想明白了。我看看那些來探望我的人就知道,他們怕我沒有當上人大代表,會到外面亂說。我沒傻到那個地步,那樣做只會毀了自己的前程。”
回到鄉下老家,爸爸媽媽才知道孫卻受了這麼大的苦。孫卻說得很輕鬆:“放心,胃病,動了個小手術。”
媽媽聽着卻眼淚婆娑的,說:“平時叫你少喝酒,你不聽。再也不準喝酒了,聽孃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