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 質量體系認證成爲企業的“心病” (第6/3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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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換作一年前,早在看見大門被潑糞的那一刻,柳鈞就該程序正確地報警了,可這回卻是他出聲阻止爸爸打電話,他問他爸報警有用嗎?這種時間,這麼小的案子,而且明顯是私人仇怨,若不額外打點,估計誰也不會重視。反而他們得在大節底下面對着警察,一樁樁地翻出陳年舊事。報警,性價比是個負數。
柳石堂一想也對,這種小事,額外打點吧,弄不好收不抵支,而且衝小區管理水平,未必找得到罪魁禍首。於是父子倆喫進悶虧,合力將門口打掃乾淨。可整樓梯的污穢氣豈是容易清除的,父子倆不知捱上下樓梯喜氣洋洋的鄰居多少白眼。
清掃的時候,父子倆一直做排除法:誰幹的。討論的過程,是痛苦地梳理過往一年多不快的過程。有那麼多人可能上門撒氣:原前進廠工人歸到市一機後被裁員的;傅阿姨和她的兒子;拖了半年還未拿到工傷基金應發撫卹金的工亡職工家屬;偷圖紙員工家屬……
父子兩人都認定,可能性最大的還是出獄已有一個季度的傅阿姨和她兒子。看着爸爸的暴跳如雷,柳鈞更是認定非傅阿姨莫屬。傅阿姨在柳家做了多年,早已摸透柳石堂脾氣,當然最知道如何以最小代價打中柳石堂七寸。
柳石堂果然很受傷,清掃完後,他拿出自己的香水,將樓道噴一遍,也不急着拜年,拉兒子頂着北風,好不容易打到一輛出租,先奔寺廟燒香拜佛洗晦氣。在柳石堂的理解中,污穢之物有穢氣,穢氣者晦氣也,新年第一天開門撞晦氣,不是好兆頭。
柳鈞好笑地被他爸爸硬拖進廟宇,卻想不到眼前是極其旺盛的香火,觸目的善男信女中有不少有頭有臉的人,不斷有人與爸爸互賀新年,熱鬧如社交場所。更讓柳鈞驚訝的是,那些善男信女早他們不知幾步已經燒好了香,此時紛紛打道回府。等爸爸砸大錢請竹竿似的高香的時候,柳鈞見到一羣熟悉的人,正是楊家兄妹四個和一幫妯娌,隊伍很是浩浩蕩蕩。柳鈞轉過身去,當沒看見。當然,楊家也無人過來與他打招呼。不過柳鈞還是看到楊巡手腕掛着的一條碩大念珠,柳鈞心想,啊,原來楊巡也有信仰。
錢宏明趁節假日,驕傲地拉柳鈞去看他按揭買的新房。市區地皮寸土寸金,當然造的是高樓。房子已經結頂,腳手架未拆,可從地面看去,已然看得出巍峨。錢宏明揚揚得意地道:“我買了三幢樓裏面最高那幢的二十八樓,以後可以跟你遙遙相望。”
柳鈞笑道:“你房子是板樓,我那兒是塔樓,對着你的是楊邐的那套,你以後跟她銀漢迢迢。外貿這麼好賺?”
錢宏明斟酌了一下才道:“我以前總嘆我們死外貿,做得要死。自從看見你這一年來的辛苦,以後再不會在你面前叫苦了。去年分公司開業時候,我曾經躊躇滿志地考慮,等一年後生意企穩,我要開一家工廠,專門做自己接的單子。現在沒想法了。不過辛苦歸辛苦,你究竟有沒有算一下,你開工這幾個月來的利潤高,還是我的利潤高?”
柳鈞想了會兒,“我的利潤絕對數不低,可是相對我們各自的初始資金而言,我的產出比並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