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巖提示您:看後求收藏(貓撲小說www.mpzw.tw),接着再看更方便。
“不幹嗎,請你。”
杜麗明沒多說就把電話掛了。
下班以後,徐五四匆匆忙忙換了件便衣,騎上車子直奔崇文門來了。他記不清這是不是杜麗明頭一回使用他這個電話號碼,過去一向是他打電話找她的,如今談情說愛,真跟電影裏演的一樣,女跑男追,已是約定俗成的公式。何況杜麗明的脾氣,就是真喜歡上誰,也絕不會上趕着去追,她是那種端着架子等男的追她的主兒。今天抽的是什麼風?又打電話,又請喫飯,他的生日?早過了呀。
趕到便宜坊飯店,杜麗明正推着自行車在門口等他呢,見了他就不耐煩地說:“怎麼纔來?我還以爲你闖紅燈,叫交通警給扣了呢。今天街上查得特嚴。”
看着杜麗明推起自行車,邊說邊往馬路沿走,他才知道她並不準備在這兒打牙祭,便問了一句:“上哪兒?”
“跟我走吧,反正今天保準讓你喫上烤鴨。”
杜麗明率先騎上車子,領着他往南,又往東,不大會兒進了一片樓區。他跟着她把自行車鎖在一個樓門口,上了二樓,見杜麗明敲門,他問:“這是誰家?”
“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天色已經全黑,樓道里沒燈,暗得看不清人的眉眼。樓梯拐彎兒的地方肯定堆了太多的東西,五四上樓時撞在上面,八成蹭了一褲子灰。房門開了,屋裏的日光燈很刺眼,把開門的人襯出一個近黑的輪廓。徐五四隻聽到一迭聲的“請請請”。是個男的,嗓門挺粗。
這是那種單居室的小單元,門前的過道很窄,只有一個人轉腰的容量,還被凌空晾着的幾隻襪子、褲衩之類的東西攔做兩半。徐五四一走進來,立刻被一股子酸不溜丟的氣味罩住了,像是被窩兒裏纔有的那種惡臭。走進房間一看,更亂,瀏覽一圈,又實在沒幾樣傢什,牀、桌子、櫃,一看就知道都是自己打的,樣子俗、活兒也粗。牆角斜着一捆用鐵絲攏起來的木料,旁邊還放着幾隻蒙着厚厚灰塵的紙箱子,紙箱子上歪斜着一個同樣塵封的大魚缸,魚缸裏沒水,卻塞着一個竹皮扦的舊鳥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