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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紀,甘副局長那麼提問題可是違反審訊工作原則的,沒掌握多少證據就把人家一條一條都定死,非逼着人家往咱們預想的路子上走,這容易出錯啊!咱們得跟甘副局長提提呀。”
紀真沉吟了半晌,反聲問他:“怎麼,你認爲徐邦呈的口供有詐?”
“有詐我不敢說,這麼審是不對的,容易出毛病。”
紀真似乎斟酌了一會兒詞句,待了片刻,才緩緩地說:“副局長親自審的,我們怎麼好去挑眼呢。甘副局長半路出家搞公安,審訊方法上有毛病,也在所難免嘛。可這話我們不好說,說了,又是外行不能領導內行了。我看,咱們還是‘爲尊者諱’吧。好在徐邦呈這次的口供大部分還可信,地形圖也對上了。”說到這兒,紀真把聲音輕輕壓低了些,“仙童山接頭還是可以姑且一信的,至於那個特遣小分隊的任務是不是破壞批鄧,就難說了。我想也可能是這傢伙怕掉腦袋,立功心切,因而故意投我們所疑,以便引起我們對他的重視吧,我和他接觸了兩次,他現在的保命思想還是很明顯的。小分隊的具體任務,暫不必急着搞得那麼清,我心裏有數就行。”
紀真雖然如此說,可段興玉還是不放心,小分隊的任務沒搞清倒還猶可,萬一徐邦呈還留了其他一手兒呢,不能不防。於是在第二天部署下一步工作的小會上,段興玉搶先發了個言,提出了下一步工作的一整套方案,總的思想是,誘捕敵特小分隊的這張弓,不能拉得太滿了,滿了不容易收回來,特別是對考察徐邦呈,多方驗證口供的工作設計,他講得很具體。你甘向前不是不懂嗎,那好,我都一條一條地先給你“參謀”出來,然後你再“決策”,省得你先說出一通外行話,下面幹部既不好執行,你也窘於收回成命;另一方面,段興玉也是想用這個辦法來防備可能有的隱患,預備好退路。審訊結果已然如此,不可能推倒重新再來,仙童山的誘捕計劃,也不可能再做太大的修訂,就像一隻即將出海遠航的小船,張了帆,拔了錨,已成離弦之勢了,段興玉也只能這樣搞些貼貼補補的措施,儘量促使不致擱淺和傾覆吧。現在回想起來,當時他的話裏話外大概免不了流露了一些對審訊結果不放心的傾向來,甘向前雖然沒說什麼,可態度上十分冷淡。散了會,紀真把他給叫去了。
“興玉,你說話說得太多了!”紀真有點氣急敗壞,用手指頭當當敲着桌子,“咱們是舊市局的老人,一舉手一投足人家都要看看是不是老一套,你怎麼還敢張口閉口過去怎麼個搞法,以前怎麼個經驗呢?甘副局長今天是客氣,他要是給你翻翻砸爛公檢法的老賬,你有什麼話說!”
他一聲不響,心情極度敗壞,他沒想到現在搞案子這麼複雜,這麼掣肘,這麼叫人討厭!
“哼,我們現在倒像是‘留用人員’了,”他冷冷地說,“好了,我以後是徐庶進曹營,一言不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