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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陳撓撓頭,“有道理,呃——我倒想,南州會不會有一個祕密電臺,由這裏的潛特先向北京使館裏的特務組織報警,再由使館的特務在京給徐邦呈發這封信呢?”
“也不會。”段興玉指指這封信,“如果是使館在京發信,就用不着煞費苦心地做文字僞裝了。你看,費那麼大勁兒,寫得歪歪扭扭,還不就是爲了逃避我們的調查嗎?有句俗話叫‘燈下黑’,我看這個人肯定就在南州市,就在我們燈下的黑影裏。”
大陳拿起這封信,仔細審視了一陣,說:“這是用普通橫格紙寫的,看來得從查這張紙入手了。”他把信紙嘩啦嘩啦晃了兩下,笑着對周志明說:“你小子啊,有運氣,拾破爛還真拾回個金娃娃來,說不定,全案大白就在這張薄薄的紙上了。”
天色已經晚了,嚴君早已把屋裏的電燈拉開。下班的鈴聲不知什麼時候打過了,機關裏業已人去樓空。段興玉不慌不忙地踱了幾步,在屋子當中站定,說道:“我們手頭的所有調查工作、材料工作全部停下來,從明天開始集中力量查這種紙,還要提審徐邦呈。今天晚上,周志明跟我去找紀處長彙報,噢,對了,小周還得回去給屋裏生火,那就大陳……算了,大陳也回家吧,省得你愛人又欺負你這個大丈夫,小陸晚上跟我去吧。明天,明天是星期天,我看……”段興玉略略停頓思考了少頃,“上午也算了,休息一下,個人的事抓緊辦了,明天下午,大家都來。”
報警信的破譯,使整個案子變得複雜和急迫起來,但大家還是打心眼兒裏希望能有一個喘口氣的機會,哪怕只有半個星期天,也好鬆弛和調節一下長期緊張的神經。周志明穿上大衣,心裏盤算着是先去西夾道找杜衛東還是先回去把爐子生上,他行色匆匆地正要走,電話鈴響了起來,小陸接了,問了一句便把聽筒衝他一杵,“找你的。”
見鬼!這麼一會兒接了兩個電話了,他有點兒煩躁地接過聽筒,毛愣愣地問道:“誰呀?”
聽筒裏傳出一個蒼老的聲音,使他全身悚然抖了一下,“是,我就是。”他的語氣似乎也膽怯下來。
他沒有再問那人的名字,他已經聽出是誰了。
低垂的夜幕下,風在肆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