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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夢見你又吸那東西了。”
肖童心裏形容不清是什麼感覺,他問:“那你怎麼樣了?”
慶春說:“我大哭了一場,對你特失望,後來哭醒了。”
肖童說:“你呼我就爲告訴我這個?”
慶春說:“不是,有個朋友送了我兩張今天晚上的芭蕾舞票,你有興趣嗎?”
他興奮起來,一夜的煩惱暫時置諸腦後,說:“當然!”
晚上他們一起在國際劇院看了中央芭蕾舞團演出的《天鵝湖》,座位雖然差了點,但在這種親密的氛圍下,誰又在乎座位的遠近呢。他想起小時候曾經和父母一起看過一次《天鵝湖》,母親告訴他,白天鵝是好的,黑天鵝是壞的。現在看來,由柴可夫斯基作曲的這一不朽名作其實不過是一部兒童文學,它所表現的簡單的善惡觀念對他來說,幾乎導致了多年以後情感方式的定型。雖然成長後的社會經驗告訴他這個世界上的芸芸衆生大都是不好不壞的中間人物,好人也有惡念,壞人也有善心。但他對自己身邊種種人、種種事的態度,卻總習慣於非白即黑,愛憎分明。他也知道這一直是自己的幼稚之處。
散了場,他們肩並肩地,從華麗的劇場走到燈火闌珊的街上似乎誰也沒有急着去找車站。肖童從小看過很多次芭蕾舞,有中國的也有外國的,對舞者的水平已經很有眼光。他很內行地評論起今晚誰的功夫不錯,誰的“偏腿轉”已經超過三十圈了。慶春一聲不響地聽着,突然插話說:那個王子長得特像你。說得肖童心花怒放。他回敬道:那隻白天鵝特像你。慶春哈哈大笑,她笑着說你真聰明,也知道恭維人了,不過聽起來怎麼像諷刺?肖童賭咒發誓:真的我不騙你。可慶春說:我可不願當那個白天鵝,讓黑天鵝擠兌得那麼可憐,死得窩窩囊囊的。
談完了芭蕾舞,不知不覺言歸正傳。慶春問:“昨天歐陽蘭蘭找你談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