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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雲南清綿的火車是晚上十一點零五分從北京西站發車的,劉明浩把我送到火車站,一直送到了站臺上。
餞行的晚飯是在劉明浩的家裏喫的,劉明浩的新婚妻子——也就是貝貝的那位表姐——出去看電影一直沒回來,所以我們就喝了一瓶說不清真假的五糧液,而且得以滿嘴髒話滿口酒氣放肆地胡侃。主要是聽劉明浩侃北京這幫熟人的新聞,我也侃侃中國人在美國的衣食住行和投機鑽營之類。喝得差不多的時候,劉明浩突然起身離座,從他的臥室裏拿出一個厚厚的信封,一聲不響地放在我的面前。我打開來看,果然和我猜的一樣,信封裏是錢,是剛剛從銀行裏取回來尚未打開封條的兩萬塊錢。
劉明浩臉紅着,不知是因爲酒上了頭還是因爲對他來講並不常見的侷促,彷彿他不是給錢的,而是收錢的。“老弟,你知道我這婚結的,真跟傾家蕩產似的,從小地主一下變成貧僱農了。你嫂子可沒有貝貝那麼一個有錢的爸爸,可她還非得學着貝貝的樣子擺譜。也怪我以前跟她吹牛吹大了,她還以爲我這公司跟鍾國慶的公司一樣牛×呢。我們光結婚那頓飯就花了三萬……現在拿這兩萬塊錢,我這兒真是生努了。”
我把錢推回去,誠心誠意地說:“上次你給我錢我就沒要,這次我也不能要,我要這錢沒道理的……”
劉明浩把錢又推回來,打斷我:“這次和上次不一樣,這次你不是要去找安心嗎,你離開了貝貝你哪兒還有錢。現在你也沒工作,你去雲南這一路,身上總得揣點兒錢呀。你總不至於再去求鍾寧吧。”
我再次把錢推回去,笑笑:“錢我還有點兒,哪天要真斷頓兒了再找你吧。”
劉明浩低了頭,我明白他想說什麼,想表示什麼,可這話我又不能替他點破。
“楊瑞,”劉明浩把頭抬起來,目光卻躲着我,“我知道你還沒到斷頓兒的時候,這就是我的一個心意,現在我心裏一想起你來就覺得挺對不住的……”
我笑笑:“過去的事兒,我都不想了你還想,算了吧,咱們還是展望未來吧,未來總是美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