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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隊長的樣子,他的沉悶蒼老的神態,讓安心心裏又有幾分不忍。她並不是成心想讓隊長對她失望的,她不想讓隊長爲她剛纔的話而感到難過。她說:“隊長,你是不是覺得我變了,變壞了,是嗎?”
老潘搖了搖頭,再次說了句:“你的想法,我理解。”他停一下,又說,“你在北京那樣的大城市裏呆了那麼久,大城市的年輕人都是另一種生活,另一個想法的,我可以理解。”
他說完,看了看錶,做出要走的表示,他問安心:“我今天就去找政治處讓他們幫你給北邱打電話,你打算什麼時候走?”
安心說:“明天吧,明天早上八點半有一趟去北邱的火車。我一早就走。”
潘隊長從隨身帶着的皮包裏,取出一個紅布包包,放在牀上,說:“這個東西先借你用一天。今天是潑水節,我岳母是傣族人,我請了兩天假回一趟大理,是中午的火車。明天早上我叫人來這兒接你們去車站,你把這個還給他就行。”
安心拿起那個紅布包包,打開來看。在沒打開之前她已經知道了那是什麼東西。
那是一把半新不舊的“六四式”手槍,安心認出來,就是她原來佩的那支。
安心把槍重新用紅布包好。本來她想說不用的,但怕再傷老潘的一片好心,所以她收下了。正如老潘說的那樣,也許真是因爲在北京這種大城市裏住得太久了,現在她對邊境地區這種司空見慣的“鬥爭氣氛”和正常的警惕性,已經感到有點滑稽。
她把老潘送到走廊上。這樓上的房子都是後隔的,走廊漫長而曲折,她拐了兩個彎還走了十多米冤枉路才把老潘送到樓梯口。她對老潘說:“隊長,我知道,我今天讓你生氣了,我沒能做一個你心目中最優秀的那種人,讓你失望了。我不是有意的,您心裏別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