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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月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他告訴優優大姐,優優至今還在不斷申訴,至今否認她被控殺人。如果你妹妹真是被人冤枉,能救她的只有你這位大姐。優優是你惟一的親人,難道你忍心讓她坐一輩子監獄?她現在肚子裏還懷了你們丁家的骨血,難道你忍心那孩子一輩子不能與母親團圓?
周月把話說得這麼動情,動情得連他自己都覺得殘忍。他看到優優大姐緊閉着雙眼,也擋不住眼縫中淌出的行行熱淚,他知道這個病弱不堪的女人,精神上已經接近崩潰。
他甚至已經感覺到了那眼淚的熱度,感覺到了這女人全身每個骨節都在疼痛地扭曲,他本來還想繼續施以誘導,但那女人不堪一擊的樣子使他終於放棄。
他灰心喪氣地走出那間低矮的平房,雖然說得口乾舌燥,但對阿菊替他沏的那杯茶水一動沒動,直到阿菊也說了告辭的話跟了出來,他也沒從優優大姐口中聽到一點傷心。也許那個女人的眼淚已經流淨,卻不讓人聽到一絲啜泣的心聲。
周月和阿菊沿原路走出正覺寺隆重的山門,回到停於附近林中的車上。在周月將車子發動起來的同時,他們不約而同地看到了錢志富那輛小小的奧拓。那輛奧拓沿着山路緩緩駛來,駛進寺前的空場,停在養性齋的門邊,錢志富從車上下來,鎖好車門。另一位和他一起下車的漢子,周月很容易便一眼認出,就是上次與錢志富在餐廳裏不歡而散的那個男人。
阿菊也認出那個男人,她說那人也在法庭作過證的,她記得那人姓姜名帆,曾在信誠公司幹過人事總監。
錢志富陪着姜帆進了餐廳,周月估計他如果徑去後院肯定能從老婆臉上看出異樣。屋裏阿菊剛剛沏的那兩杯茶水,大概也還未及收去。錢志富顯然能夠看出在他回來之前,曾經有人造訪,而且將將離去,還未走遠。
但周月這時已顧不得琢磨錢志富生疑後將會做何分析,姜帆的出現讓他突然興奮不已,他的調查顯然又多了一條重要線索,甚至也許會成爲一個突破的契機。事實上幾天後周月便從凌信誠那裏知道了姜帆的來龍去脈,知道了姜帆與仇慧敏曾是情人關係,知道了他從信誠公司辭職後即加入了仇慧敏舅舅的製藥公司,在那家制藥公司破產倒閉後又不知去了哪裏。這個人現在突然與素不相識的錢志富過從甚密,這情形讓人不能不疑,讓人不能不推測出一種可能,即仇慧敏與姜帆互相勾結,將錢志富用錢買通,讓錢志富製造證據,將優優置於死地。
周月這一大膽推測的靈感,還來源於另外一場巧遇。他從西山回來的數日之後,因姜帆一事去詢問信誠,恰巧看到仇慧敏也在信誠家裏。她那天又給凌信誠帶來了她親手煲制的一罐好湯,據說滋陰的同時還能補陽。周月來前她已在凌家逗留有時,見有生客來訪便怏怏告辭。在她告辭前凌信誠爲她和周月二人互相做了簡單介紹,他向周月介紹仇慧敏時,用了“以前的朋友”這樣一個含混的稱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