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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陣周月表現出來的執著確實令我由衷感嘆。他的工作性質使他的許多假日都要加班加點,但在長達半年的過程中,他還是把大部分難得的休息時間,都消耗在暗中調查的路途往返。他把乖乖死亡那天優優乘坐錢志富的汽車前往凌家沿途停靠逗留的每一個地點,全都逐一做了實地查訪踏勘。他還和阿菊又做過一次深入細緻的長談……當然,他這樣一個年輕精壯的小夥子和阿菊這種孤門寡女的少婦進行長談,應是另外有人在場爲好,所以,周月但凡去找阿菊,通常都要拉上小梅。
小梅也不算局外之人,她是優優的辯護律師。
阿菊與優優是自小相熟的朋友,所以對優優的遭遇一直抱有同情。但她的同情與周月的同情本質不同,她一直相信那個死去的孩子就是優優殺的,她同情優優是因爲她們曾經情同手足,而且,在她和德子剛到北京的時候,優優沒少幫過他們。
所以,儘管阿菊相信優優確實“犯了事”了,但她並不怎麼憎恨優優。她認爲優優也是沒有辦法,是讓那孩子逼得急了,纔出此下策。凌信誠那麼有錢,模樣也很不錯,優優和信誠一起,如果沒有那個一見了她就“發瘋”的孩子,該是多麼幸福。雖然信誠身體有病,不能幹這幹那,反正優優這人,也不需要幹這幹那。阿菊對周月小梅說道,你們別嫌我話說得難聽,信誠那病對優優其實也不是壞事,萬一哪天信誠真的找他老爸老媽去了,那萬貫家財,還不全都歸了優優。可那孩子如果還在,就得歸了孩子。就算優優和信誠那時結婚,這男方婚前的財產優優是否有份,也很難說。這類男女財產的規定我以前就找人問過。
阿菊基於以上分析,再加上她也旁聽了兩次審判,因而對優優鋌而走險,並沒太多懷疑。
對優優殺人信與不信,並不妨礙阿菊與周月進行合作。她後來應了周月的請求,尋找到了一個機會,再次陪周月一起去了一趟西山,“潛入”正覺寺祕晤優優的大姐。
那個機會起於優優大姐打給阿菊的一個電話,在電話裏她向阿菊打聽優優最近的消息。阿菊從她口中知道,這個電話是她趁老公外出進城,跑到餐廳悄悄打的。阿菊放下電話便呼了周月,雖然這天不是假日,但周月恰巧手中無事,於是便向王科長請了事假,還借出一輛車子,拉上阿菊就去了西山。他們從正覺寺正門進廟,沿周月第一次來時的路線深入後院,從後院那扇垂花小門迂迴進入養性齋餐廳,乘餐廳服務人員未及注意,便拐進那條窄窄的夾道,一直走到優優大姐的住處。
阿菊上次來過這裏,所以顯得熟門熟戶,穿過夾道便直接登堂入室。優優的大姐那時正在屋裏焚香誦經,見周月和阿菊推門而入不免喫了一驚。
周月來此的目的十分明確,他想從優優大姐的口中瞭解案發那天優優都和她說過什麼;他還想知道,這些天她的老公錢志富都和她說過什麼;還想知道,爲什麼錢志富突然遁人山林,是誰聘他在這裏當了經理;還想知道,爲什麼他不准她去探望妹妹,她是否真的相信她妹妹投毒殺人。在他一一提出這些問題之後,優優大姐的表現卻讓他異常失望,她幾乎沒有做出一句回答,始終拿着那捲佛經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