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巖提示您:看後求收藏(貓撲小說www.mpzw.tw),接着再看更方便。
我到第三天中午也沒能把家裏這一攤“爛尾”料理清楚,但我不得不扔下一切返回醫院。我這樣匆忙趕回清水湖的原因並非放心不下信誠的身體,也非急於完成周月交代的“任務”,而是因爲午飯後我突然接到李祕書的一個電話,這位一向四平八穩的李祕書用從未有過的慌張,在電話中向我通報了一則讓我也不能不慌的消息——凌信誠失蹤了。今天上午李祕書到醫院準備向他報告給姜帆付款一事的辦理情況,不料病房裏已是人去屋空。一同失蹤的還有信誠的保姆,幸虧那個有力氣也有主見的保姆也失蹤了,這讓人們的緊張多少有了一些緩解,猜測信誠至少目前尚且平安無恙,猜測他大概是讓保姆陪着,去了什麼地方。
至於信誠的去向,李祕書說已經有了一些線索,電話裏說不清楚,希望我儘快過來一下。於是我沒再多問,扔下家裏的亂七八糟,就搭車趕過去了。
到達清水湖後我才知道事情並非如我所想的那麼簡單。我在李祕書手中喫驚地看到信誠留在枕下的決訣宣言,這一紙別書使我們放棄了一切僥倖,明確地意識到他真的走了。
附近派出所的警察上午就接到了報警,在我趕到醫院時他們剛剛撤離。他們向醫生、護士、醫院的保安以及信誠的司機等有關人員詳細瞭解了情況,分析信誠這樣一個行動不便的病人是怎樣在這個幾乎與世隔絕的山麓湖邊突然人間蒸發。直到收拾牀鋪的護士在枕下發現了那封短信,警察們才找到根據似的如釋重負。看來這個早上在他們的管片裏並未發生原來分析的綁票案件,這場虛驚的真相不過是一個年輕人的厭世出走。
警察們隨即撤了,走前對李祕書和司機說道:“你們先自己找找他吧,這小夥子大概受了什麼刺激,也許過幾天冷靜了他會自己回來。”
我從李祕書手上接過信時李祕書恰被醫生叫走,醫生們急着與他交涉信誠應付未付的住院費用。我在二樓空無一人的觀景陽臺靜心閱讀了信誠的手跡。這封信沒有臺頭,不知寫給誰的。或許,他是寫給所有人的。
我走了。我看見了我的爸爸媽媽。我想念他們。
現在我已經決定,在我去見父母之前,必須離開這裏。我不知道我的心臟還能跳動多久,所以我要讓自己最後過得清靜。這裏的所有人都讓我害怕,他們都在撒謊,讓我不敢相信,還有哪一個笑容,會是真的。
真正愛我的人,只有我的父母,我也愛他們,我特別想他們!我特別想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