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啤酒節快到了,勁舞團晚會排練安排得越來越緊,連上午的基本功訓練課都暫時取消,全力以赴準備演出任務。
金葵的病倒是漸漸好起來了,她已經可以下牀在車庫內外自由走動,精力好時,還可以爲自己和高純洗洗衣服。她從雲朗出來時只有身上穿的一套衣服,在北京又買了幾件換洗的衣褲,都是最便宜的那種。洗衣時她在從雲朗穿出來的那件外套中無意翻出了一張觀湖健康俱樂部的會員卡。她翻來覆去看了半天,纔想起這是蔣教授的一件遺物,是蔣教授在車禍發生的半小時前送給她的。要不是這位已經亡故的蔣教授使他們從小小的雲朗鬼差神使地來到北京,她或許不會碰上這段幸福無比的戀情。
也許正因爲他們在那場車禍中大難不死,其後的小災小難才層出不窮。金葵的肺炎剛剛痊癒,高純又險些傷筋動骨。啤酒節晚會本來將是高純從藝校畢業後的第一次登臺演出,雖然是集體舞,但意義非凡。誰料排練中的一次託舉失手,傷及左臂,去醫院照了X光片後醫生斷定僅是肌肉拉傷,並無大礙,但高純畢竟無法繼續參加排練了,讓他感覺自己命中坎坷,似乎總與舞蹈無緣。
這些小災小難,在這一對男孩女孩間風水輪轉。高純受傷的那天上午金葵走出了車庫,走上了大街,她大口呼吸着室外的新鮮空氣,眯着眼睛去看天上的太陽,她衝太陽咧嘴一笑,她知道自己徹底好了。
她坐公交車去了一個地方,那也是蔣教授“指引”的一個方向。她走進觀湖健康俱樂部時有點膽怯,因爲這裏的華麗果然名不虛傳。她從餐廳酒吧和桑拿浴室的門前走過,還看到了比正規劇團還要正規的練功大廳。練功廳里正在進行着一堂形體訓練的課程,鋼琴伴奏的旋律耳熟能詳。
那一天金葵是從公交車站一路跑回家的。她一進車庫大門就看到高純居然在家,她顧不上奇怪高純今天爲何回來如此之早,只顧興奮地抱住他大喊大叫:
“我找到工作了!我可以掙到錢了!”
高純受傷的胳膊被金葵弄疼,倒吸涼氣地往牀上歪倒。
三天之後,金葵正式成爲觀湖俱樂部聘用的一名形體課的實習教練。和金葵相比,高純一下變成了病人。他不能跳舞了,不能參加排練了,但他沒有放棄開車。而且,爲了儘快賺夠今後舞蹈學院的學費,他甚至把夜班換成了從早上七點到晚上七點的白班。
金葵去觀湖俱樂部上班,也是爲了掙錢。雖然她起初的工作只是幫雜工收拾場地,並沒有被安排登場教練,還沒有讓她接觸會員,但她在這裏總算知道了什麼是有錢的富人。正如俱樂部會員部的文員小張說的那樣,能到這兒來的都不是普通人。你想想,買一張年卡就得兩萬多,大多數人還不是天天來,所以這些人,不是自己有錢就是老公有錢。金葵疑問:我看會員裏有一兩個特別年輕的也不像結了婚的呀,怎麼也那麼有錢?小張不屑地說:咳,現在年輕漂亮的女孩,淨是讓男人養着的,就是二奶唄。金葵拿出蔣先生送的會員卡,說道:沒那麼絕對吧,我也有一張會員卡,是一個老先生送我的。小張立即笑道:喲,這老先生是你什麼人呀?金葵也笑:你意思我是他包的二奶吧?說完這話她似乎想起什麼來,向小張問道:哎,你不是會員部的嗎,咱們這兒會員入會是不是都得登記個人資料啊,我能不能查查他的資料啊?小張馬上搖頭:會員個人資料肯定不讓你查的。可接下來她又送殷勤:不過我跟我們管會員檔案的小廖特好,我可以幫你查查。他叫什麼來着?蔣達成。哎你說你跟他什麼關係都沒有你查他資料幹什麼?金葵連忙正色解釋:我和他真沒關係,我和他剛認識兩天他就……小張死也不信地笑道:剛認識兩天他就給你兩萬的卡,一天一萬!你價夠高的呀。哎你說說你說說,他是幹什麼的?沒事我這人嘴最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