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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音先出了客廳的門,指着斜對面靠院門的一間小屋說,我一個人在那間屋子睡,孩子跟着外婆睡,你要是有事的話,就招呼一聲。凌宜生抬頭看了看,說好的。回頭正對上高音的眼睛,又說,改天,我給你畫一張像吧。高音掠了掠頭髮說,那怎麼好意思,我長得這麼難看,年齡也上來了,不入畫的。凌宜生說,你真會說趣話,你怎麼會難看呢。拾了桌上那包煙,告辭而去。
高音臉上熱熱的,倚在門口望着凌宜生遠去的方向出神。關了院門,靠着樹待了有片刻,心裏回想着這個男人的聲音。他說自己長得不難看,那意思就是她長得好看了!高音胡思亂想着,這個人他還說要給自己畫畫,那他就真的是個畫家了。想到這裏,她不由進了凌宜生睡的那間屋子。
左右看了一番,裏面的擺設她都是熟悉的。但因爲有個男人來住,感覺那氣味就有些異樣了。牀上擱了一隻大挎包,是他的全部行禮。高音好奇心上來,去打開包來看,見裏面是一些日用品,還有幾捲紙,猜想是畫。取一卷展開,果然是一幅塗得稀奇古怪的畫,顏色很燦爛,心想,這個人還真是個畫畫的。
這一夜高音翻來覆去睡不着,一張大牀顯得空蕩蕩,空得她心裏毫無着落。很久以來,她枕頭旁邊的另一隻枕頭都毫無用處,有時成了她架腳用的工具。耳邊聽到凌宜生回來的聲音,看了看錶,已是凌晨兩點多鐘。
第二日一大早,有人在使勁敲門,敲得“咚咚”響。高母在內屋絮絮叨叨地說着,誰這麼早就敲門啊!高音也聽到,她的屋子離得近,便起來穿了拖鞋,踢踢踏踏去開了院子的大門,一個剪着碎碎短頭髮的女孩探進一顆腦袋,問凌宜生在不在。
凌宜生在屋子裏聽到了動靜,從房間出來。女孩上去,在他胸上就捶了一拳說,你還睡啊,不是要去見我爸嗎?凌宜生打着哈欠說,你還真找到了這裏啊。女孩神氣地揚了揚頭,說你還瞞得過我嗎,我爸讓我來興師問罪。凌宜生扶着女孩的肩膀進了屋子,笑聲不斷裏面傳出來。
高音苦笑一下,心裏悵然若失,覺得昨晚的那場失眠有些不值得。夢都還沒來得及做,就已經破碎了。她進衛生間洗了臉,對着鏡子揉揉眼睛,腦子裏浮現出以前的丈夫來。
轉眼到了中秋,院子裏的那棵最大的樹上,葉子也開始往下掉了。地上鋪了厚厚的一層,高母每天都要掃一遍,但掃完後,又掉了一地,於是她便總會嘟嘟喃喃地埋怨。
這天,高音正要陪母親去看一位親戚,凌宜生過來說,他想請幾位朋友來這裏聚會。高音掏出一串鑰匙,遞過去說,我也正要和媽出去串門,大概五六天時間,這幾天家裏就交給你了。凌宜生接過鑰匙,不停地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