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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章打了報告再呈報上去,那位科長捏着報告,瞪大了兩眼,說這絕對不可能。急忙帶了人去看,問過附近居民,都說確實是被大風所颳倒,幸虧沒有傷到人。科長見那棵樹並無斧鉅之痕,是攔腰折斷,半天說不出什麼話。陳章與凌宜生等守在旁邊觀察情況。見科長的態度,陳章遞上煙去,趕緊說,其實我們也知道科長的一片苦心,工作難做,又喫苦又受累,還沒人理解。現在人們對城市環境的要求愈來愈高,卻又不投入不愛護。現在摘花折枝、毀林砍樹的人,比比皆是,太沒有素質了,管了這頭管不了那頭,我看見了都生氣,真是難爲了你們。科長動容地笑笑,說事情總得有人做,爲人民服務吧。
陳章話題一岔,談到了栽花,說自己有個親戚在農村搞花卉培植,生意做得不錯,想請科長去當顧問,願意付工資。科長眼光一亮,興趣大增,將花卉的防蟲、施肥、嫁接、造型等等都說了一遍。待到中午時,陳章說道理太深了,我們還是邊喫飯邊談吧。
幾個人同着科長往酒店而去,陳章點了一桌子好菜,要上一瓶好酒。喫飯期間,科長說要向陳章推薦幾本書,陳章用力地點頭,跟服務員要來一張紙筆,讓科長在上面寫下了一連串的書目。飯後陳章拿出了報告,指了指說,這個您給看看。科長二話不說,接過去,放入了口袋中,說明天給你蓋章,你過來拿就是。酒飯喝足後,拿了陳章送的一條好煙,搖搖晃晃而去。
凌宜生問,你怎麼扯到那些花卉上面去了?陳章說,投其所好,他是學這個專業的,能有人欣賞他,虛榮心自然很滿足。我也只是試試看,沒料到真能奏效。
那幾間門面不消一個月便已搭好,立即租了出去。凌宜生每月有了一些固定的收入,竟不想去找事情做了。一日日在益城的街道和巷子裏逛悠,不是打牌就是喝酒,也漸漸和高音說起了幾句話,只是仍有一些隔膜。
過了三個月,方翠上門來拜訪,凌宜生高興不已,倆人便約了去外面喫宵夜逛馬路,或者唱歌看電影。益州夜間的燈火亮到白天,風兒貼着地面,帶着幾分襲人的涼意。特別是古牆路邊上的攤點,隨處可見,也算是一處不錯的景緻。
這一日,倆人來到一處攤點前,挑了張乾淨的桌子坐下來。凌宜生望着高樓頂上一閃一閃的霓虹燈,感慨地說,這一夜要浪費多少電啊!方翠“撲哧”一聲笑了,說這也不像是凌老師說的話啊,像個小市民似的。凌宜生說,一看這燈,我就有種渺小的感覺,就會覺得有一種生活與自己相距太遙遠,好像我現在的一切都沒有了意義。方翠也抬眼去望那燈,說你這麼一講,我也感到睏乏起來了。
凌宜生叫了幾個小菜與兩瓶啤酒,不遠處,一個擺唱歌點歌的攤點,圍着一大羣的人,唱歌的人絡繹不絕,但大都五音不全,盡是走調的。方翠說,我去喝一首給你聽好嗎?凌宜生精神一振,說好啊,你肯定唱得不錯。方翠過去要了話筒,選了一首歌,慢慢地唱了起來。
凌宜生細眯了眼睛,一邊聽,一邊慢慢地呷着啤酒,他在想,這女孩子真是青春,與她在一起,自己的心態也變得年輕起來。此刻,彷彿有一股清涼之風,在他失意的時刻吹進了本已關閉太久的窗子內,高音和她相比,簡直算是粗俗的女人了。一想到高音,凌宜生就想到她要和自己結婚的事,啞然失笑,心裏暗忖,都是女人,爲什麼給人的感覺是這麼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