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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小遲放學,要把狗牽出去玩。凌宜生叮囑要把狗牽好,不要咬了人。到了天快黑時,卻不見回來。高音惱火地說,下次要把這狗殺了,省得替它遮遮掩掩。凌宜生覺得又是自己做錯了,很是沒勁,騎了自行車去尋找,正好見小遲牽了狗無精打采地往回走,狗身上一塊塊青紫,顯然是受了許多傷。凌宜生問,怎麼啦?小遲說,跟別人玩狗打架,波比輸了。回到家,高音看到波比的樣子,立刻做個劈殺的手勢,說殺了吧,過兩天我正好要請幾個朋友喫飯,他們都喜歡喫狗肉。這一句話,讓小遲頓時嗚嗚地大哭,站到波比前面擋住不讓。凌宜生說,這狗養了這麼久了,多少有些捨不得,你要是請客,就到市場上買一條吧。高音愣了一下,沒有說話。
夜裏,兩人商量了這狗的問題,高音還是決定要把狗殺了,說春季受過傷的狗最容易誘發狂犬病,乘現在好好的,殺了還能解解饞。凌宜生笑道,看你這樣子,再喫不到狗肉,也要得狂犬病了。高音說,讓你說對了,拿我們區委來說,幾個人都喜歡喫狗肉。這次要往某局調兩個人,我們頭兒有心提拔我去做科長,我也順勢請他們來喫一頓。凌宜生說,這樣做意圖會不會太明顯了?高音說,太含蓄了沒有用。我敢跟你打賭,他們不把我弄的狗肉喫個精光讓我下輩子變成狗。凌宜生笑道,說就說,打什麼賭。誰知道你下輩子變成什麼?說不定比狗還不如。高音氣得要打他,凌宜生輕輕一閃,乘勢在高音腮上親了一口。高音軟在他的懷裏,說真想給你生個小狗仔子。凌宜生說,那你還不趕快生?高音從凌宜生懷裏掙脫開來,說你急什麼,我自有打算的。
那狗商定好週末殺,高音要請的人不過四五個,正好在家裏請。高音說家裏的氣氛更能起到微妙的作用。卻不料到週末,波比又不見了。高音氣惱地說,一定是小遲把它放跑了。這個小王八蛋,回來不揍他我就不姓高。凌宜生分析說,怕小遲是聽到我們的話,帶了狗躲起來了。高音說,我纔想起,那狗也不能喫了,誰知有沒有染上狂犬病。
高音讓保姆去菜市場買了條宰殺好的狗,提了回來。這一天高家忙得團團轉,等客人來齊了,凌宜生騎車溜出來,他不想摻在一起。到叔叔家,見小遲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凌宜生喝一口水,坐到小遲旁邊。這時,市電視臺插播進一條新聞,一個播音員拿着話筒在採訪一些人,這些人都是被一條四處亂竄的瘋狗咬傷的。凌宜生擔憂地說,不會是我們家的波比吧?小遲爭辯說,不會的,波比怎麼會是瘋狗。
電視上並沒有出現狗的影子,只有一些被狗咬傷的羣衆捲起褲管在讓採訪人員看。播音員在說話:這條瘋狗躥過了幾條巷子,逢人便咬,咬傷的人已達二十多個。目前瘋狗在北門街被羣衆打死,有關部門正在調查瘋狗事件以及這條狗的主人,是否將追究其責任,我們將繼續跟蹤報道這件事情……
凌宜生基本肯定那條瘋狗就是波比了。他看着小遲,小遲有些驚慌。叔叔說,如果是波比的話,就闖禍了。凌宜生匆匆喫了點飯,跟叔叔說,這幾天小遲就待在這裏,誰都不要提狗的事,小遲在學校也不要說。回到高家,高音還在和同事們聊天,桌上的菜已喫得差不多了,地上吐了一地的狗骨頭。凌宜生沒說什麼,站在高音身邊,跟客人們打了個招呼。高音喫得紅光滿面,回頭問道,你這麼久去了哪裏?凌宜生向她使了個眼色,把她叫到一邊,說剛纔你們有沒有看電視?高音說,沒有,出什麼事了?凌宜生說,波比咬傷了人,電視臺做了報道。高音微微一驚,說這下麻煩了,我就感到要出事。凌宜生望了望客人,說你沒告訴他們狗是買來的吧?高音說,沒有,沒聊到這個。凌宜生說,那就好,我們也不必太擔心,他們正好可以做個證,證明今天喫的是我們家的狗,咬人的瘋狗不是我們家的。
高音聽懂了意思,回到客人中間,很隨便地說了說城市不準養狗的道理,以及要宰了狗的原因。那些人喫得高興,根本無心聽這些,有人反而認爲就是城市不準養狗,才讓狗的價格不斷上漲。高音又把話題轉到工作上,並暗示這次要調到新單位做科長的心意。衆人早就心知肚明,都說了支持高音的話,讓高音笑花了臉,把那瘋狗的不快忘得乾乾淨淨。
過了兩天,就有戴帽子的人來高音家詢問。高音鎮靜地解釋自家的狗是如何殺瞭如何喫了,並說了證人的名字。那幾個人見高音是個女子,談吐斯文,又在區委工作,便和顏悅色地道了歉,也沒做記錄就走了。高音想不到是這樣簡單,當天接了小遲迴來,板着臉說,你這個狗司令差點讓我們喫官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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