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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星期過去,凌宜生心態有些轉變,他幹活時已儘量往鍛鍊的方面運動。這一天下午,凌宜生幹完活站立在斜陽下,胡刀不知從什麼地方溜了過來,問凌宜生想不想看戲?凌宜生說,你又在挑撥誰打架了?胡刀說,什麼臭話,我哪有這麼壞,我看見了場長老婆了。凌宜生說,在哪裏?胡刀手往西一指,說跟一個小白臉在一輛摩托車上。
凌宜生放下鏟子,慢步跑過煤場,轉過倉庫後面的廢料堆,果見一男一女在一輛邊三輪旁拉拉扯扯。那女的穿一身碎花的淺藍色短袖衣裙,正是楊娣。凌宜生看了一會,看出一點蹊蹺,那男的顯然是要帶楊娣去哪,而楊娣卻太不情願的樣子。凌宜生認出了那男的就是鄺洪亮,便走過去,故意踩出很響的腳步聲。聽到聲響,倆人嚇了一跳。看到是他,鄺洪亮喝斥說:“該死的犯人,你不去做事,跑到這裏來幹什麼?”凌宜生說:“事情做完了,我到這裏隨便走走。”鄺洪亮冷冷道:“是不是想偵查地形,要逃跑啊。”
楊娣抱了雙臂,兩隻大眼睛斜斜地看了凌宜生一眼,沒有說話。凌宜生一時弄不清楚他們是怎麼回事,但見楊娣沒有說自己,膽子便大了些,說就算是想逃跑,也不能證明我就真的逃了。鄺洪亮說,看來還要是給你加重改造的任務,免得你太閒了,以後出去又成爲社會的渣子。凌宜生說,謝謝啦,這世界總得有一些渣子,才能體現出你的價值。
鄺洪亮穿着一套筆挺的制服,在寬闊的草場上顯得很威武。他不解地瞧着楊娣,彷彿不是看在她的面子上,他馬上就要讓這個囂張的犯人喫點苦頭。楊娣上去一輛三輪摩托車,說小鄺,走吧,別跟他們計較。凌宜生看着小白臉起動摩托車,帶着女人離去,心裏的情緒像一團團的雲朵,在翻滾變動。
遠處的天格外深藍,他看見在草場上那些飛動的麻雀。它們是不起眼的鳥,既沒有鴿子的優雅,也沒有蒼鷹的瀟灑,它們總是飛得極快,飛得急促;不像天鵝那樣有憂鬱傷感的故事,更不會有悅耳的歌聲而待在精緻的鳥籠子裏。它們平凡淡漠,卻又快樂無慮地跳躍在草垛,飛掠於枝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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