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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嬸道:“我既逃了親,在家鄉的名聲便毀了,爹孃亦恨透了我。不過嫁不嫁人的,我也不在乎,具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什麼感情。嫁的不好,便是終身難熬,嫁的好了,至多也是年邁時搭個伴兒。”
不過她刮刮青竹的鼻樑,“還是莫要喊我孃親,我有名有姓,可喚我張晏然。”
寒冬來臨時,青竹窩回蛇身盤踞處舒服地睡了一覺,待他伸着疏鬆懶腰回到堂屋圍垸,槐樹密密麻麻的葉子都能蓋過房頂,而溫柔的張晏然已生出白髮,比劃着他堪堪長高几厘米的身量,笑着說,“哎呀,你還是稱我嬸嬸罷。”
文叔帶回一位少年,名爲沈珺。
青竹頗感好奇地賴在他身旁,覺得他冰冰涼涼,像瀝過水的竹蓆,奈何性子也冰冰涼涼,並不容易相處,特別是當他不鹹不淡地望過來,像看狗的眼神——並非表示侮辱。青竹說:“我知道,你覺得我和燒餅一樣,不過是小動物。”
沈珺困惑:“可你不本身就是蛇麼?”
青竹也有些困惑,“但文叔說,既然我修煉人身,便是人了。”
這番對話令青竹久違地頓悟,發覺自己再回不到純粹的蛇,卻也無法完全成爲人,如此不上不下地吊在中央。他悵然地垂着腦袋,“可是我想和你成爲好朋友。”
“嗯。”沈珺抿了抿脣,又道,“方纔......抱歉。”
有時他們會一同到田埂踩雜草,燒餅翹着尾巴跟在後邊,青竹問沈珺爲何不和燒餅玩呢,沈珺沉默片刻,兩根食指碰在一塊兒,像兩條交叉後漸行漸遠的線,彼此的交匯親密而短暫,“二十年於我不長不短,卻已經是它們的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