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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雖說人們對遁世隱修不足爲奇,這類事例如前所述,在各個城市當中也的確司空見慣.巴黎這類專爲祈禱上帝進行懺悔的小屋子就相當多,差不多全有人居住.真的,教士們處心積慮,不讓這類小屋子空着,如果空着,那就意味着信徒們的熱情冷卻了,因此一旦沒有懺悔的人,便把麻風病人關進去.除了河灘廣場那間小屋之外,鷹山還有一間小屋,聖嬰公墓的墓穴裏還有一間,另一間已搞不懂在什麼地方了,我想也許在克利雄府邸吧.還有好些在其他許多地方,由於其建築已經湮沒,只能在傳說中才能找到其痕跡.大學城也有其隱修所,就在聖日芮維埃芙山上,住着中世紀一個像約伯那樣的人,每天在一道水槽深處的糞堆上唱着懺悔的首詩,唱完了又從頭開始,夜間唱得更響亮,就這樣唱了整整三十年.到了今天,考古學家走進了能言井街,感覺還能聽見他的歌聲呢!
我們這裏單表羅朗塔樓的那間小屋,應該說它從來沒有斷過隱修女.羅朗德夫人死後,難得空過一兩年.不計其數的女人到這裏來,哭父母的哭父母,哭情人的哭情人,哭自己過失的哭自己過失,一直哭到死爲止.愛說俏皮話的巴黎人,什麼都要插手,甚至與他們毫不相干的事情也要管,硬說在這些女人之中很少看到黑衣寡婦.
按當時的風尚,用拉丁文在牆上刻着一個題銘,向識字的過路人指明這間小屋的虔誠用途.在門的上端寫着一句簡短的格言來說明一座建築物的用途,這種習俗一直延續到十六世紀.因而,今天在法國,人們還可以看到在圖維爾領主府邸的牢房小門上寫着肅穆等候;在愛爾蘭的福特斯居城堡大門上方的紋章下,寫着強大的盾牌,領袖的救星;在英格蘭,好客的庫倍伯爵府邸的大門上寫着賓至如歸.這是因爲在那時,任何一座建築物都是一種思想的體現.
羅朗塔樓那間砌死的小屋子沒有一扇門,所以就在窗洞上方用羅曼粗大字母刻着兩個詞:你,祈禱.
老百姓看事物都只憑見識,不會講究那麼多微妙之處,寧願把路易大王說成是聖德尼門,就把這個陰黯潮溼的洞穴取名爲老鼠洞.這個叫法雖不如前面那一個高雅,倒反而生動得多.